正文 好男人?壞男人? — 第五話 全國模擬考的對決

正文 好男人?壞男人? — 第五話 全國模擬考的對決

我一脱口而出答应了小佳提议的这场竞赛後,就感到後悔万分,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哪有还可以收回的道理,而且小佳当然死也不准我反悔。

自从我答应小佳提议的竞赛这一天开始,我每天都非常认真地在读书,这个时候我也开始後悔自己国中三年为什麽要这麽混了,因为即使我现在每天在怎麽认真的读,但三年累积下来的读书量还真是夸张到可怕,我现在就像平常付不出房贷的房客,银行却限期要我在一个月内一次就要我付清三年份的贷款般,开始了我地狱般的苦读生活。

我依稀记得这段准备考试的日子,我每一天都熬夜读书读到半夜两点左右才睡,而我那常常精神不济的模样,以及连吃饭和走路的时间都紧紧抓住书本不放,深怕自己一放下书本就会输了这场比赛的蠢样,自然也都被常常来烦我的云凯看在眼里。

有一天中午,我和云凯在教室一起吃午餐的时候,云凯看着一边吃饭一边看书的我,他用了一个看起来算是有点像是藐视的眼神,看了我一下。

接着他果然开始用有点酸的语气对我说道:「我说你态度还真是差真多啊!你平常不读书看起来就像是个废人,没有想到读起书来却这麽认真,每天都一直拿着书本,没有放下几次过。」

他接着用手指着我的脸道:「但看看你的黑眼圈,你的身体早就在向你抗议了。早知道如此,平常认真点多读些书,不就好了吗?你看我现在多轻松,我每天都还十点多就睡了呢。」

我听到云凯所说的话,自然也知道他现在是在挖苦我,我开始放下了我的书本,认真地向他问道:「云凯,你知道是什麽样的力量最足以令人在逆境的风雨中寻找和煦的阳光吗?而又是什麽样的作为最足以在顺境的风景中不止不懈的前进?」

云凯想了想我问的问题後,对我说道:「我想是读书的力量和读书的作为吧,读书可以充实我们人生的意义,打开我们人生恢宏的格局,让我们有更美好的人生。」

我听完云凯的回答後,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对他说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对你来说正解或许是读书。但对我来说,正解却是爱情的力量和爱情的作为,只有爱情才能让我体现到我生命存在的价值。」

「我知道。」他肯定我後,继续说道:「你的确把感情看得很重,我也知道小佳是你开始认真读书的原因和动力。其实看到你这麽认真的在读书,我也很期待你到底是不是能在这次的全国模拟考中赢过小佳,甚至击败我。」

我听了云凯说的话後,我对他说出了我的想法:「你知道吗?我不用我现在所使用的这种方法读书,我要在一个月内补足跟你们两个人之间那三年长期所累积下来的差距,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我叹了口气,继续向他说道:「所以说,你现在懂了吧?想要我发挥出我真正的实力,看到我认真起来的样子,就不要企图想要改变我现在的读书方式。」

「我懂了!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适度的休息也是很重要的,我可不想要看到你努力到了考试的那一天,结果却在考场昏倒,那可就不好了,你要是功亏一篑,这可是会让我失望的。」

我明白云凯现在说的话是出自对我的关心,我有点感动地对他说道:「知道了!」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发现云凯注意到我便当里剩了一道我不太想要吃的菜後,从他的眼神里发射出了一种炯炯有神的光芒。

果然不是我看错,云凯开始哀求着我,对我说道:「枫情,你吃不吃那道紫色的菜,你不吃的话,给我吃好吗?」

我看着我便当里云凯说的那道看起来感觉有点恶心的「紫色的菜」,我不明白云凯为什麽对这紫色的菜有如此强烈的兴趣,果然天才的想法真是难以理解。

我这时想说既然我不吃的话,那就给他吃也没有差,而且把菜剩下有种浪费地球自然资源的感觉,好像也不太好,於是我对他说道:「你要吃就拿去吧,反正这道紫色的菜看起来有点恶心,我也不想要吃。」

云凯听完我说的话後,他用一种感到不可置信,好像我不识好货般的表情对我说道:「什麽看起来有点恶心,它很好吃耶。而且这道菜有名字,它叫做『茄子』,好吗?」

云凯说完这些话後,他就开始伸出了他的筷子往我的便当开始进攻,还一边继续说道:「而且我常常怀疑自己比别人还要聪明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我喜欢吃这道菜喔,你知道比较聪明的人通常都有跟别人与众不同的地方的,说不定这就是其中一项也说不定。」

「等等……」我听完云凯说的话後,我快速地伸出了我的筷子阻止了他想要夹走「茄子」的动作,还俏皮地吐着舌头对他说道:「我後悔了,我不想给你吃这道菜了,我要自己吃。」

「哪有这样的!你不是说你不吃的吗?……可恶,我话不小心说得太多了。」云凯不甘心地说着。

我接着瞬间就快速地把我便当里的茄子秒杀似地收进了我的胃里,虽然紫色看起来还有点恶心的「茄子」,吃起来的感觉有点难吃和难以入口。但为了赢这场比赛,多难吃的菜我都要吃下,因为我知道只有吃的苦中苦,才能成为人上人,也才有机会赢得这场比赛。

从「茄子」事件这一天後,我听取了云凯的建议,开始调整了我的作息,每天晚上从半夜两点左右睡改成十二点前睡。

自从我早睡後,我开始觉得读书的时候,脑中的思路更清晰了,书读得也更有效率了起来。

在我认真准备考试的这些日子中,我发现这短短的一个月,对我来说就好像一年般,这段时光虽然过得非然充实,但时间却也过得非常快,现在已经距离考试已经剩不到一个礼拜了。

虽然一切都上了轨道,在我猛烈的苦读攻势下所有的学科也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但我却突然发现我的其中一本数学参考书里出现了一题我怎麽解都解不出来的习题,经过一整个晚上的奋斗後我还是解不出这一题,於是我开始想要放弃解这题了。

人总是要适时地承认自己的渺小和自己能力的有限,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我不是天才,所以才解不出这一题,所以我决定去问真正的天才「云凯」,或许他解得出来这一题也说不定。

於是,隔天一早,我就跑到云凯所在的班级教室里面,我走到了云凯的面前後,我从我的书包拿出了我的数学参考书,指着那道我解不出来的题目,对着云凯说道:「这题我昨天解了好久都解不出来,你试试看有没有办法解?」

让我大吃一惊的事发生了,我没有想到云凯解了半天後,他似乎也解不出这一题,他也举了白旗宣布放弃,对我说道:「这一题太难了啦,这一题牵涉到了高中程度以上的微积分观念了耶,不可能会考的。」

「可是这一题出现在我的参考书里面耶。不会考的话,参考书里面怎麽可能会有这一题?」我不解地反问他。

「现在有很多参考书都乱编阿,有的时候里面给的答案还是错的咧,不要太在意啦!忘记它吧,现在离考试剩不到一个礼拜了,开始复习读过的题目比解新的难题还重要。」

看着云凯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出这些话,我理应应该要放心,并照他所说的做,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不知道为什麽这一次我打从心底还是觉得对这一题很不放心,而我通常都很相信我的直觉,所以我决定去问另外一个数学高手,我相信这个人一定可以解出这一题,因为我接下来想要找的人是我的数学老师——他也就是我的班导。

於是,我带着我的数学参考书走到了教职员办公室,找到了我的班导。

我的班导看到我走进到教职员办公室找他,他感到有点吃惊地问我道:「平常很少看到你来这边耶,你该不会又闯祸了吧?」

「不是啦!其实是我最近开始读书後发现有一题数学题一直解不出来,所以想要来问老师,看看能不能解出这一题。」

班导听完我说的话後,他故意摆出一副更惊讶的表情对我说道:「喔?开始认真读书了,很难得嘛!听班上的同学说,你跟学校里的天才『云凯』走得很近,不是吗?连他都解不出这一题吗?」

「嗯!我问过他了,他也解不出来这题。」我莫名感觉到有点难为情地说道。

「不用感到害羞,有不懂的问题就开口问,是好事,不是坏事。而且你有云凯这麽好的朋友,很让人羡慕阿。唐太宗曾说:『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生活上的朋友都是一面镜子,可以给我们许多建议与指正。你可以想看看,是不是如此?」

我听完班导说的话後,我回想了云凯所对我做的一切,我感到认同地对班导点了点头。

班导看到我点头後,对我笑了笑,伸出手来对我说道:「把书拿给我吧,让我看看。我也很好奇是哪一题这麽难,连天才都解不出来。」

我听完班导说的话後,我把参考书拿给了班导,班导把书拿到桌上解了一会後,他恍然大悟地笑着对我说道:「原来如此,你们都把这一题想得太难了,其实这一题没有这麽难,它其实可以用你们现在所知道的概念去解的。来!我教你怎麽解。」

我走到班导身边听完班导的解题方式後,我也恍然大悟了,原来其实这一题一点都没有我当初所想的这麽难解,是我自己先设限,把它给想得太难了。

班导确定我懂了这一题後,他接着对我说道:「枫情,不只是这一题数学题,人生也是这样,很多问题往往不只有一种解题方式,很多事情其实是我们把它给想得太难了,而当我们获得解答,重新回过头认真去思考问题後,就会发现很多事情其实可以变得很简单,只是我们把它给复杂化了。」

老师继续又接着用心良苦地说:「记住老师现在所说的话,在你往後的人生道路上遇到挫折时,永远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知道吗?尤其是感情,我知道你是个很重视感情的孩子。」

我向老师点了点头,并开始认真去思考班导所说的话,但凭我国中那时并不太高的智商,当然也想不出什麽深刻的道理,我只知道我会永远记得班导所说的话,因为我知道这些话很有可能会在我接下来的人生旅程中受用无穷。

班导看出来我似乎开始明白和认真思考了些什麽後,就放我回教室了。而我从解开了这一题数学题後,我的心里终於有种解决了一个摆在我心中的大事的感觉。

之後,我也听取了云凯的建议进入到了复习的阶段,而这几天云凯也没有来找我吃饭和聊天了,但我并不担心他,因为我知道他也正在认真的准备考试,打算要跟我一决胜负。

我一这麽想就觉得我全身的血液都开始热血沸腾了起来,看来班导说得不错,云凯不只是我的明镜,而且还是我很好的竞争对手,而我也深信我有一个这麽强的竞争对手,肯定可以让自己更成长更进步的。

终於,时间到了全国模拟考的前一晚,这一晚小佳居然自己主动打了电话给我,我一按下通话键把电话接通後,她就迅速地向我问道:「枫情,你有认真准备考试吧?不要忘记我们是有竞赛的喔!」

「当然有阿,你都说输了就要分手了,我怎麽敢不认真读呢!」

我说完这些话後,我们之间沉默了许久,小佳才开始向我说道:「你应该明白,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吧?其实我是为了你好才提议这场竞赛的,并不是真的想要分手,输了其实也可以不用分手的。」

我听完小佳说的话後心里觉得感动万分,於是我用温柔的语气对她说道:「放心,我当然知道你的用心良苦,而且你不要说得好像我一定会输一样,好吗?」我接着像是在提醒她道:「你不要忘记,你输了的话,可是要答应一个我所提出来的请求的。我赢的话,我可是不会忘记提出来的喔。」

「可恶!枫情你好坏,都欺负我。你就不要输,明天我可是会全力以赴的。」

跟小佳说到这里,我发现我的眼眶已经有点泛红,还似乎快要流下泪来了,因为我感到此时此刻的我好幸福,我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对她说道:「小佳,你知道吗?如果说,我是一颗耸入云天的大树。那麽,你绝对就是那浇灌我心灵的泉水。我真的觉得我好爱你。」

「你干嘛突然讲这麽感性的话啦,你这样会害我很想哭耶。不过,你不要以为只有你会说这些话而已,我也会说。」小佳说完这些话後,接着就继续对我说道:「如果说,我是一朵绽放清芬的花蕊,那麽枫情你一定就是那照耀我的永恒阳光。我好希望你能永远做我的太阳,带给我温暖,永远陪着我。」

我此时听出电话那头小佳的声音也带有一点哽咽,如果小佳等等开始哭的话,我真的会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於是我开始说道:「好啦,再这样说下去,我们明天都不用去考试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还有我们绝对不会分手,因为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小佳此时带着有点威胁般的语气向我说道:「嗯!我相信你,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要做到喔,你要是输给我,害我们分手了,看你怎麽赔给我一个枫情。」

「嗯,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我相信我一定会做到的,就算不行做到,我也一定要催眠自己,告诉我自己,我可以做得到。

「那晚安罗。」

「嗯,晚安。」

随着最後跟小佳的晚安道别,我挂上了电话,躲进我那温暖的床中,我躺在床上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隔天,全国模拟考终於到来。

在充足的准备过後,我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这麽期待一场考试过了,我进入考场坐上我的座位拿起我的笔,拿到发下来的试题卷後,每一个科目的考题就像都没有难度般,一一被我轻松地解开,我也开始对拿到这场竞赛的胜利有了信心。

考试的第二天,也就是全国模拟考的最後一天,拿到考题後的情景大致跟昨天相同,大部分的题目都被我简单地给解开了,但考到数学这个科目的时候,我发现了我数学参考书中那题我原本所解不出来的数学题,此时居然换个数字在全国模拟考中考出来了。

看到这一题考出来後,我此刻的心情真的只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因为这一题非常的有监别度,毕竟这一题可是连天才云凯都解不出来的题目,我不相信全国之中还有多少人可以解出它。而最重要的当然就是,这一题我现在会解了,而我也相信这一题绝对就是我迈向胜利的关键。

终於,经过漫长的两天考试过後,全国模拟考的考试结束,我发现我居然没有一个题目是不会写的,所以如果没有意外和小失误的话,我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可以顺利地拿到满分,不过在考试的成绩还没有公布出来前,谁都不知道这场竞赛最後的结局是什麽?赢家究竟是谁?因为说不定这次全国模拟考里全部的题目小佳也都会写,而且我说不定真的有发生了什麽意外或者小失误,但我自己在写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最後却被扣分了,这也很难说。

一个月过後,全国模拟考的考试结果公布了,我和云凯一起相约走到学校张贴总成绩和总名次结果的公布栏前看我们的成绩和名次,但我发现我们还没有走到公布栏前,我们就已经听到很多人在议论纷纷说云凯输给别人了。

终於,我们走到了公布栏前的最前端,我看到了全国模拟考第一名的名字是我的名字时,我差点没有在众人面前飙下泪来,而我接着继续往我的成绩和名次下方看,我发现小佳和云凯居然同时并列全国第二名,而我们之间的分数就只有一题之差而已。

人生真的就像阿甘正传里说的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吃到的下一个巧克力会是什麽样的味道。在一个月前,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赢过这两个变态,这两个让我觉得似乎永远不可能被超越的两人,现在居然输给我了,我居然做到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眼前此时所看到的一切。

就在我被这结果震撼到还说不出话的时候,云凯开始说话了:「果然,拥有在短短一个月内就读完三年份的书的毅力,以及为了把握这次全国模拟考的考试,每天拼命解题所累积庞大的练习量,将常人闻所未闻的情景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将不可能在现实中化为可能,这就是……『枫情』。我又输给你了,而且这次我输的心服口服。」

他说完这些话後,他用他的手推了推他眼镜的镜框,而我从他的动作中看到了他试图想要遮掩,但却遮掩不住的——从他眼镜的镜片底下流露出的些许泪光。

「别难过了,输给我,没有必要这麽难过吧?我这次也只是不想要输给小佳而已,我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赢过你啊。」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安慰他,还是在说服自己这次的胜利,其实也不过只是一次的侥幸。

云凯听到我说的话後,他知道他哭的事情被我发现了,於是他乾脆直接脱下了眼镜,一边用手擦拭他脸颊上的眼泪,一边对我说道:「你别误会了,我可不是在难过。我是在替你高兴,因为你这样就可以直升了,这才是我最想要看到的结果。不过小佳居然跟我同分,你们这对情侣档,还真是变态到让人想要吐血,我已经开始感觉到我们的高中生活应该会非常有趣,而且非常令人期待了。」

但我此时听完云凯说的话後,我突然意识到云凯说到了一件非常关键的事,那件事就是「直升」。

「其实现在还不一定确定我能直升吧?虽然我在这次的全国模拟考中的确是考到了全国第一名,但我国中三年这麽混,我之前的成绩有点惨耶,能不能直升还很难说吧?」我有点担忧地提到了我所担心的点。

「你担心得太多了吧?我从来没有听过考上全国第一名还不能直升的。」云凯接着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说道:「你放心,学校一定会拼命想要留住你的,反正等到下个礼拜直升名单出来,就知道你到底能不能直升了。」云凯还对我微笑了起来,他的微笑弯弯的就像是月亮的眼睛。

我也对他回以弯弯的像月亮般的微笑,说道:「希望如此罗,我也很希望高中还能够跟你在一起继续读这间学校。」

是阿,就算现在多麽的担心和烦恼也是无助於事,反正一切都只要等到下个礼拜就可以知道结果了,希望我高中还能够是这间学校里的一份子,因为这间学校有我最要好的朋友和我最尊敬的老师,我的内心里真的比谁都还希望可以继续待在这间学校里继续就读高中。

在这等待直升结果中的每一天,我每天都在不断重复地在向上天祈祷,希望直升的名单内能够有我的名字,而这每一天就像度日如年般的漫长和让人感到难以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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