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古装武侠]蜃楼(完结) — 幕之十六 朽木白哉•我心則說(完結)

正文 [死神白一][古装武侠]蜃楼(完结) — 幕之十六 朽木白哉•我心則說(完結)

幕之十六朽木白哉•我心则说

好吧,昨夜……确实太过放纵了!

面对着气鼓鼓的一护,有那麽一刻,白哉很严肃地检讨了自己。

──但一定也是恢复了视听反而羞涩得不行的一护太过可爱超级可口让人压根就住不了嘴的缘故!

这麽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着,加上面前人儿虽然气鼓鼓,晕染着桃色的腮颊在近午的饱满光线下却呈现出那麽的鲜润好气色,嫣然的红唇还因为过度的亲吻而饱满艳丽,更不用说微肿带霞的眼角和被爱欲洗礼得艳色夺人的眸子,还有还有……颈子上印满的斑斑点点艳丽吻痕一直延绵到了衣料之下,清瘦的锁骨上清晰的齿印和腰带束住的纤长腰线,轻易就能在眼前浮现出在自己身下热情迎合妩媚舞动的姿态……

呃……迎面飞来一个枕头,伴以爱人嘶哑却音量不小的怒吼,“死色狼你在看哪里!”

於是轻松接下枕头的白哉再次一本正经地检讨,“昨晚是我做得过了,一护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所以一个月的惩罚就算了,还要赶路去玉门关,之後我们每天就用正常的次数……”

“你给我闭嘴闭嘴啦!”脸皮薄的魔教少主再次被大白天也能将这种事情泰然自若挂在嘴上的白道大侠击败!

笑闹过後,还是有不少事情要做的。

昨夜来到这里,也没多说几句就开始了名为“惩罚”实则甜蜜的这样那样的事情,重要的话倒是见缝插针地说了,不那麽重要的,自然还是要交代一番。

这时白哉才从一护嘴里知道,这里是魔教经营的一个落脚的隐秘地点,闹鬼的宅院十分方便隐藏秘密,而就在隔邻,跟其他镇民一般无异的一家人乃是魔教的下线,未习武功,平凡度日,便也不容易引起怀疑,一护在这里等待的这几天,送餐和采买必须用品的事情都是他们在做,因此生活并无不便。

“我还担心一护会直接去玉门关等我。”

“江湖人一窝蜂往那儿涌,麻烦!”在白哉的服侍下一根手指也不用动地完成了洗漱换衣之事且吃饱喝足了的少年懒洋洋趴在床上,一头长长的橘色发丝被白哉拿在手里细细梳理,宛如一泓春水在晚照下流光溢彩,又垂又顺,带着如水般清凉的质感流淌而下,不需多梳便顺滑无比,还沁出股幽幽淡淡的竹香,着实令人爱不释手,“我会在这里等白哉五天。”

“如果我不来呢?”

“大概……我就会知道白哉的选择了吧。”

“一护也很狡猾呢……”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少年显然很喜欢这般的狎昵,微抬起头在白哉手心蹭了蹭,“不过才等两天就来了……来了也不会亏啊,昨晚我不是都顺着白哉了嘛!”

“是!是!昨晚倒是很乖,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把枕头往我脸上丢。”

“还不是白哉太……”说着大概是想起了夜来糜乱的画面,少年的脸色一下鲜红欲滴,甚至耳根颈子也是如此,如此夺人丽色,映着羞窘之态,实在是……叫人食指大动。

白哉忍不住俯身下去,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中发丝早从掌心滑落,少年惊讶地回头瞪过来,想要挣动却牵扯到痛处地蹙起了眉,几分仓皇几分羞恼,“你……你又要干嘛……我真的,不行了啦……”

被当成色狼防的滋味还真是……好笑又无奈,白哉低声安抚着,“我知道……让我抱着你,就这样……别动……”

“那……就抱一会儿啊,我腰还酸得很。”

将恋人温热柔韧的身体抱了个满怀,相依相贴,胸口顿时为熨实所抚平,吁了口气,“我帮你揉揉?”

“不用了啦!给你揉……哼!”

“这麽不相信我啊,我一向还是说话算话的。”

“在床上狼性大发了的时候就未必了。”

“一护的嘴巴也很利啊!”

似乎……昨夜誓盟今生之後,一护就变得活泼了起来,移开了心头由来已久的重担一般,态度明快而恣意,有了一年前那般无忧少年的模样,更有了从前没有的撒娇和任性。

於是胸膛泛起深沈的酸楚和疼惜。

固然一护是自己命中的劫,而自己,又何尝不是给一护带来了无数的忧烦和沈重呢?因着重视情谊而剑下有了优柔,一护被自己一剑穿胸,为救自己坠崖,重伤兼失明失聪,还被自己名为治疗实则囚禁地困在别庄,乘人之危地占了他……这段路着实不易走,但一护不但走了过来,还明知道自己的谎言却不揭穿,将所能给的全部都给了自己,始终体谅着自己的立场,甚至不能要求一个天长地久,只想着能够在离别之前尽情厮守最後的时光……一一细察之时,怎能不为他的克制和温柔心酸难过?

这样温柔过头的傻孩子,跟武林中人人谈而色变的魔教实在扯不到一起。

而能够养育出这样的儿子的黑崎一心,一定也不会是传闻中的形象吧……一护是沐浴在亲人的关爱之下长大的,才能拥有这般纯净又强大的心灵,和温柔可爱的性情。

“一护……西域是什麽样的地方?”

“西域啊……是很宽阔的地方呢,那里……没有中原这麽多繁琐的规矩,有很多很多人种,各种发色各种眸色,商人很多……要说文物精粹当然比不上中原,但却有很多中原人看不起的‘奇技淫巧’,工艺和机械什麽的很厉害哦!会做玻璃镜,水晶器皿,唔……锻造也有独到之处,像大马士革的弯刀就很厉害,尼泊尔的宝石首饰也很精美,还有玫瑰之城,是沙漠中一个被玫瑰花海围绕的城市,漂亮极了,盛产花水和香精,玫瑰点心也很好吃!”说到这里还咽了口口水,真是只馋猫,白哉莞尔,“有很多国家?”

“嗯……国家嘛……说是城邦更合适吧,那边的国王地位没有中原的高,贵族是世袭的……”一护嘿嘿笑着抓了抓头,“离开的时候还小,很多事情也是老爸闲谈时提起的,到时候一起去看看就知道啦!肯定很有趣的!”

生怕自己觉得不有趣麽?

看着爱人几分信誓旦旦的殷切笑容,白哉点头,“我相信。一直困在中原打打杀杀也没意思,比较起来,我更想看看广阔的天地。”

少年就放心地在怀里吐出一口气来,笑容灿烂,带着不染的天真和明净。

“一护不用担心。”

抚摸着他的发丝,“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哪怕是身入十八层地狱,我也不会後悔。况且,西域只是异乡,绝不是地狱,我也并不是那麽故土难离之人。”

“白哉……”

“唯一的牵挂就是朽木家了,但过些年,我们也可以偷偷回来的吧!看看朽木家的情形,给露琪亚送份嫁妆,甚至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在风景可喜的所在住上一阵子。”

“当然可以啦!虽然离开了中原,但多年经营,还是留了很多暗桩,不说掀起大风浪,做点小事还是很简单的。”

“所以并无可虑,一护,我现在,反而觉得很轻松……心中只有对未来的期待,我们以後,可以一直在一起,海阔天空……”

“嗯!白哉想得这麽通透,我就一点担心也没有了!”

“一护难道以为我是很死板规矩的人?”

“哈……从前觉得白哉是严正端方的人,你突然对我说喜欢的时候我真吓得不轻……不过养伤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白哉并不是看起来那样正经八百呢,很狡猾,也会很任性,而且很霸道!”

额头抵住额头,白哉近距离凝视着爱人浑融如同烧热的琉璃的眼,沈醉在那一片浑融纯粹的绚丽之中,“不喜欢?”

“才不会!任性霸道还很狡猾的白哉,感觉……是不需要有所压抑有所克制的白哉,亲切又真实,反而更喜欢了。”

“所以虽然用枕头丢我,床上的我还是很喜欢喽?”

“白哉!”

面红耳赤,少年提高了音量圆睁双瞳的模样就像炸了毛的猫儿,“真是小心眼,我才丢了一次枕头,你就提了这麽多次!小气!!”

“没错,不仅仅是任性霸道狡猾,还小气,贪心,嫉妒,不知节制索求无度,喜欢在床上欺负一护……一护可得小心了!”

“可……可怕!”装出直打哆嗦的样子,少年眉梢眼角却洋溢着得意和调皮的笑意,“带你回去西域,我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後悔也来不及了,货物既出,概不退换!”

严肃近乎严厉的申明只引来了少年欢快的笑声,“哈哈哈哈哈……白哉不要用严肃的脸说这种话,我会肚子痛啦……”

“我帮你揉!”

“唔……不要……呀哈哈哈哈……毛手、哈哈哈……毛脚啊……你混蛋……你故意……呵我……别来了……啊哈哈哈哈哈哈……白哉……”

“原来一护这麽护痒啊!”又抓到一个好用的弱点了,白哉好玩地四处抓挠,将笑得缩成了一团的少年拨过来拨过去,试出每一个最怕痒的地带,直到他喘不过气来眼角也溢出了泪呜呜求饶不已才意犹未尽地收手,“找到欺负你的好办法了!”

“你这混蛋!哈……哈……”

笑声未止,少年有气无力地推搡着他,“恶劣过头会招人讨厌的!”

“哦?”

眯起双眼危险地逼近,少年立即识时务地改口,“没有,我是说……我又没犯错,别觉得有趣……就欺负人啊!”

“好了,不欺负你了。多睡一下?”眼睑下面的青色让白哉知道一护还没从昨夜的疲惫中恢复过来。

“白哉陪我!”

像是失明的那些日子里一样,双手抓住了白哉的衣襟,少年在他怀里拱了两下,找到个舒服的位置,放松下来。

笑眼弯弯地打了个呵欠,“真好……能够像这样跟白哉无话不谈,我真的好开心。”

“以後,一直都可以了。”再不需要隐瞒和欺骗,将我心,换你心,终於可以尽情相爱,亲密无间。

“嗯!我好开心……白哉……”

“我也是……”

合拢眼睫,一护在怀中很快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如潮起伏,喷吐在胸膛令肌肤里层掠过火焚的热度。

心口的温热却宁静悠长。

越过昨日的纠结和伤痛,未来,这样的幸福触手可及。

你和我,我们,一生一世……世人都说美好的誓言容易成空,然而只要有无论如何也要实现的决心和行动,那麽,誓言就可以成为现实,而被紧握在手中。

我们要一直在一直,去那着无限广阔的天地,不离不弃,比翼双飞!

在小镇竹林过了几天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清净日子之後,两人遮掩了过於显眼的形貌,连袂赶向了玉门关,决战之地。

随着一路武林人越来越多,他们虽然心有不舍,还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得分道而行。

一护自有魔教中人接应,而白哉,试剑山庄的势力足够让他不被人滋扰。

万事不理,便是有分量如浮竹之辈的拜访,也以决战之前需要闭关静心的理由谢绝。

事实上,白哉是在抓紧时间对露琪亚交代一些必须交代的事情。

将偌大责任压在不过十六岁的妹妹肩头,白哉不可能不觉得愧疚,但露琪亚反而未露半点难色,她笑着说道,“自从接任当家之职以来,我从未见过兄长大人这麽快乐自由的样子,没有关系,兄长大人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我啊,魄力和才干都有限,学不来兄长那样,将朽木家发扬光大的责任全部背负在自己肩上,我只求能守住家业,同时培养个优秀的继承人就可以了,也许二十年後,我一身轻松的时候就会去找兄长呢!当然,带着恋次!”

“露琪亚……”

什麽时候,拥有了如此踏实沈稳的态度?

“还有,替我向一护问好……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我很喜欢他!”

因为自己这个不负责任的兄长的缘故吧,妹妹,迅速地长大了。

欣慰又感慨,白哉凝视着少女如晓花般明丽的笑颜,也露出了清浅的笑容,“会的,他也很喜欢你。”

於是五月十五,月圆之夜。

无数人的瞩目中,白哉提剑出了玉门关。

如银盘,如鱼丸,青空万里,一轮明月似乎格外高远,一望无际的戈壁在月色下广袤苍凉。

一声清啸宛如从九天外响起,带着无尽的战意和激越。

是魔教少主的邀战。

一袭白衣,一柄长剑,容华绝世的男子卓然玉立的背影就在众人的目送下飘然而去,不少人想要追上去观战,却轻功不及,瞬间就失去了男子的踪影。

戈壁的长风掠过,雄浑而悠远地呼啸着掠过头顶。

不少多愁善感的女子望着月下戈壁,不由得伤感地泪湿於睫。

总觉得……那样风华绝世的男子,那样孤傲绝然的背影,这一去,就再也看不到了。

而天不作美,没多久就起了沙尘,卷地而来,漫天涨起,变得凄厉的呼啸声中连清皎满月都隐没其中,不见辉光。

无法观战,不少人便议论纷纷地散去了,而白道盟的浮竹为首,不少人却一直守在原处,等待一个结果。

这一等就等到了黄昏,暮霭沈沈,风沙未歇,沙尘中却出现了一个人影。

顿时鼓噪起来的中人凝目去望,“是朽木当家吗?”

“啊,一定是,朽木当家得胜归来了!”

然而兴奋瞬间冷却。

出现在中人面前的却是绿眸乌发的青年,不少人在魔教一战中认得,不由得失声惊叫起来,“是乌尔奇奥拉!那个魔头!”

青年将手中的东西往前一扔,“朽木白哉决战我教少主,结果陷入流沙屍骨无存,少主命我将他的遗物送回!”

冷笑连连,“白道盟,不过如此!”

转身扬长而去。

有人破口大駡,提起武器追了上去,然而青年身影瞬间就隐没在漫天风沙之中,再也无从寻觅。

他丢下的包裹中是几片脏污了的白色布料,和束发的玉冠,已残破且染了血,叫了朽木露琪亚来认,确属乃兄穿戴无疑。

可怜十六岁之龄就要接下兄长留下的偌大家业和家主重任的少女,抱住兄长的遗物大哭起来。

原本期待满满的空气顿时愁云惨澹。

原本以为被驱逐出中原,魔教已经不足为虑,却不想能有如此作为!

朽木白哉可是连京乐春水都击败了的绝顶剑客啊!

一定是那魔教少主卑鄙地利用对沙漠的熟悉,将朽木当家诱入死地方才得胜!

愤愤不平地这麽寻找着理由,但低迷的气氛,依然随着从玉门关归返的人群而扩散开来。

也有不少人打量着朽木白哉既去,就可以对朽木家趁火打劫的主意,不过很快伸出的爪子就被山本盟主吩咐人狠狠剁去,山本盟主放话,朽木当家乃是为正道捐躯,任何人都别想冒犯试剑山庄。

试剑山庄自此低调度日,便是几年後当家的婚礼都未曾大张旗鼓。

时日流过,当初那个彗星般崛起武林,被认为有望接任白道盟盟主之位的朽木白哉,渐渐也就被人遗忘了,就是偶然提及,也不过几声叹息。

江山代有才人出,这纷纷扰扰的江湖,没有永恒的主角。

几年後

就在大婚的前几天,正忙得分不开身的露琪亚突然得到暗卫密报,库房中莫名其妙就多了几箱物事。

心中大概有数,露琪亚摒退左右,独自来到库房,找到了那几口箱子。

打开一看,顿时眼前宝光闪烁。

满满的指腹大甚至龙眼大的珍珠,或粉或紫或蓝,甚至还有金色,圆润饱满地散发着蒙蒙的珠光,各色大颗的宝石,钻石,红艳如血无一丝杂色的珊瑚,中原难见的玉石,有的是一匣匣的原料,有的由波斯工匠巧手打造成了精美华贵的首饰,还有稀罕的香料,药材……

是兄长来为自己添妆了呢!

并没有只言片语,但几年家主当下来,眉目间更添威仪和智慧的少女毫无遗憾地微微笑了起来。

看样子……一定跟一护一起走了很多的地方,一定过得像天际翱翔的鹰一般自由吧!一定……在那个坚强又温柔的少年的陪伴下,过得很幸福吧!

那就太好了!

我也会幸福的!兄长,不用担心……

捡了一匣子看着喜欢的首饰,露琪亚叫人锁了库房门,心情很好地往回走。

分花拂柳,艳色的红发在春日的青碧中格外招眼。

是恋次!

露琪亚笑眯眯地对未婚夫招了招手,“恋次!快来看!”

尽心辅佐露琪亚这几年下来,红发青年也成熟了不少,看露琪亚手捧檀木盒笑吟吟欢喜得双颊泛红的模样,恋次顿时有几分了然,“是……的添妆?”

“嗯!”

“让我看看……”

取了一支用澄红如血的鸡血红宝石镶嵌的凤钗,恋次赞叹不已,不说这宝石的质地之佳,颗颗成色毫无二致,那工艺更是精巧别致,将凤钗轻轻插在了少女发间,端详了一番,“很配你!”

少女嗔笑着扫了他一眼,娇颜为宝石映得格外鲜妍明媚,恋次心中一荡,握住了少女的手,“露琪亚……就快成亲了,我会一生一世待你好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当然,你敢不对我好,小心我……”

“怎麽样?”

“一剑把你削了!”

“哎唔……当家大人的威仪实在叫属下敬畏不已!”

“知道怕就好!”

小儿女们的嗔笑打闹没了人前的端肃和威严,甜蜜的气息在春日香风中浓稠四溢。

不管外界纷纷扰扰,恩恩怨怨,若心中别有天地,岁月便也可以偏安一隅。

──完──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