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囚夜 — 囚夜...66~70

正文 囚夜 — 囚夜...66~70

第六十六章

公堂之上一片鸦雀无声,包括原先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田宾都傻住了,毕竟这个反应实在太惊人,所有人一时之间都回不了神。

「大人,这是哪来的!?请告诉我!大人!」男人激动无比,虎目泛红,嘶哑着嗓音抬头问道,本来一个精明灵巧的生意人,竟然转眼就丧失了冷静,焦急全挂在脸上,喜怒哀乐一览无遗。

根本不待长空应答,男人从周遭之人的视线即可得知物主,他猛然转身,看向田宾,越看双目越是狰狞,恶狠狠的像是如果腰间系有配剑,就会不顾一切当场拔剑而出,不过事实上的情况也差不多了,只见他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揪起那家伙领子,杀气腾腾喝道:「你是什麽人!?怎麽会有蝶儿的护身彩环,她在哪里!?」

田宾哪里能够回答,脖子被揪着整脸胀红,两人竟然就在众问睽睽下拉扯起来,长空看了眼眉一皱,拍案叫人把他们分开,教训:「这里是东市还西市,容得了你们这样打打闹闹!混蛋!」待两人静下後,他对着那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生意人说道:「本官问你,此二物是否为一人所制,你且照实说来便是,如另有隐情,本官可以一并审理,不许再有脱序行为,否则定将从严惩处,绝不宽纵!」

男人一听,啪一声跪倒在地,与刚刚的态度截然二分,他扬声陈述,音调中仍掩不住那悲伤的哽咽。「回禀大人,若只有前者,在下还不敢断言,但有这後者之物,就绝不会有误,绳结的制法确实特别,这是御南织坊…也就是我洛阳尤家独门的藏针织法,此织法须要高度结绳技艺,一般师博都做不来,就连现在洛阳的本舖亦未贩售。这条花结绳…」他指着田宾那件。「…是我舍妹的护身手环,它使用的彩丝是尤家内部自制自染的天丝,结成之後由高僧诵经祝祷三月有余後,自小就系在手上,从不离身,我绝对不会认不出来…」

「至於这件…」他拿起韧竹绳结,顿了顿,司律、枭和其他在场官吏,心脏都吊到嗓子上了,且听他道:「单就材质而言,说特别也特别,不特别也不特别,这是一般南方随处可见的青竹,但取其中段,经数十日的晒、烘、燻、揉後,韧性十足,防蛀、且可避害虫,一般村妇不会知道可以这样处理,而其结法,乍看之下平凡无奇,但在绳头绳尾处,确确实实就是尤家的独门织法,这样可以使绳结坚固,不易断散…知道这种结法之人,世上除了本家年事已高的老师博外,就只有我那个亲妹子了,而老师博从末制过此类物品…因此…除了舍妹,别无其人。」

真相大白!枭果真是江洋大盗的儿子,沙相就是为了包庇情人,所以就因私忘公,滥用职权!众官自顾自的得到这个结论之後,几乎兴奋忘情的几乎跳起来,个个喜形於色,露骨的用眼白瞧着司律。

「但是!」男人,也就是洛阳首富尤家的第二位主事者,尤地藏紧握双拳,继续说道:「蝶儿二十余年前前往江南大理寺礼佛祈福,适逢大旱,赤地千里,不幸遭横贼劫击,自此不知去向,生死不明。我们遍寻数十年,未有一丝消息,如今竟在此看到蝶儿的护身手环…」他转身瞪着田宾,一字一句质问道:「你为什麽会有她的手环!?不要告诉我是她送的、是她点当掉的,这个手环她绝不会轻易取下,就算她缺钱,尤家在全国各地有数不尽的分舖、商号,只要她说一声,就随时可以安全回家,你为什麽会有她的手环!!!」他最後几乎是锥心刺血的喊道,他不想相信啊,虽然…虽然事隔这麽多年…他们早就隐隐有了心里准备…蝶儿多半是…但还是抱持着那几近於零的微小希望…可如今摆在眼前的事实…无异於告诉他,他们最疼爱的小妹…已经香消玉殒了…

此时,田宾却突然哈哈大笑,那表情恶狠下流,像是什麽都豁出去的模样,他猛然站起来,表情跟刚才一昧的讨好枭与司律的神色完全不同,他用洪亮的连府衙门外的百姓都听的清清楚楚的音量说道:「原来你就是尤家那两兄弟之一阿,老子没见过你,没认出来,真是倒霉!你问你家妹子上哪去了?哈哈哈,你真要听吗!」他故意拖长语尾,吊足众人胃口,见所有人都拉长了耳朵,才缓缓尖声说道─────

「她被老子和一票兄弟轮番干过之後,卖到妓院张开腿伺候别的大爷去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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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写了个超级坏蛋,继老霍之後的闪亮新星?

第六十七章

「你…!」尤地藏愤怒的浑身颤抖,齿根咬得鲜红渗血,自小由家人捧在手上、疼在心里的宝贝怎堪被如此对待阿!蝶儿是如此温婉善良、悲天悯人,竟然…竟然…「阿───我跟你拼了!!!」他怒喝一声,红着眼扑了过来,但中途被左右侍卫架住隔离,仇人就在眼前出言挑衅,男人恨得早失了从容态度,哪还分什麽公堂私堂、堂上堂下。

偏偏田宾完全不知道什麽叫适可而止,继续洋洋说道:「那个小婊子,真不是老子说啊,皮滑肉细,嚐起来叫男人爽翻了天,那可是老子生平最快意的一日!洛阳尤家名满天下,进进出出哪个不是名门名流,可老子大字不视几个,怎麽也算做实了一回东床快婿不是?哈哈哈!」他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已到,除了前恶,再添新罪,玷污了一家有权有势的名门闺秀,杀头还能免了吗,因此说话愈发放肆,真是毫无顾忌了。

「大胆!众目睽睽竟敢口出淫秽之语!休要放肆,不然大刑伺候!」长空一旁的副审判官也对田宾的恶言忍无可忍了,拍案怒斥,要知道污辱良家妇女在帝国可是重罪之一,不是一刀痛快就可以了的,此人竟然还如此张狂!

田宾轻蔑至极的冷哼一声,一点都不把堂上冠帽楚楚的官儿放在眼底,他是江洋大盗,杀人越货的事干得还少吗,心横不下,就砍不了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有命最好,没命照干!他是不小心买卖做太大,一时忘了形,才让人逮着,不然现在还在哪个山头当大王呢!既然今天横竖要完蛋,那他宁愿多拉几个垫背的,不吃亏。

打定了主意,大脸一转,看向那一坐一站的两人,尤其年轻沙相苍白着脸、血色全无,田宾咧开一抹恶意无比的狠笑,慢慢说道:「儿子啊,你老子就要见阎罗王去了,怎麽,不叫声爹吗?」这似乎话中有话,众人一头雾水看向枭,枭正要出面,却听田宾先声夺人,扬声言:「不是你,老子的种,老子还认不出来吗!怎麽,宰相位做高了,舍不得认老子了!?」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田宾不是萨尔贡之父吗?怎麽变成律相之父了?这样说来…对了,当今律相并非前沙相的亲生儿,是养子而已,难道……

「你胡说什麽!」枭厉声说道,一双狼眼像是要撕裂此人一般,露出危险又无情的冷光。田宾被他那样一看,饶是准备豁出去的决心也忍不住泛起阵阵寒意,只是他强恃镇定,就是不肯乖乖罢手,仍是妄为揭开过去种种的秘密、层层创疤。

「小子你觉得很委屈吗?有老子这种爹?哈哈哈哈,省省吧,你皮肤里就是流着老子的血,老子这个杀人犯、江洋大盗的血!不过你也别瞧不起你爹,老子我现在是落难了,可当年我也是也威风澟澟,占了数十座山头,连官府也要让老子三分,谁看到老子不恭恭敬敬称声田大王,说来你小子还是有几分乃父之风的,除了遗传到那婊子的皮相之外,也没忘老子这份粗勇阿,哈哈!」田宾一番话分明自始就明明白白知道竹绳是司律的,可先前竟然装作误导误认,想来是打着坏主意,以枭作掩护,希企将来脱身之後,暗以此要胁司律,可藏身幕後唤雨呼风,好重的心机!而此情此景、似曾相似,长空万万没有想到,今日居然往事重演!?

尤地藏亦为这段话愣傻住了,这、这麽说来…帝国沙相司律是…是蝶儿的孩子吗…?他目不转睛的望向那英挺不凡的青年人,他、他怎麽先前没有发现…那脸庞、那神韵…活脱脱不就正是蝶儿的翻版吗!!!

而其他官吏想的又是完全另一回事了───大号外!律相居然出身不乾不净,是这万恶之人的污秽血统,而且还是个令人不耻的奸生子!!!这可比单纯滥用职权,冲击性大的多,这下就算白相、陛下再怎麽护卫,也没法轻描淡写带过去了吧。

「不、不…我的爹不是你…不是你…不会是你…我的爹…我的爹是远爹…是御爹…不是你…不是你…」到刚刚为此都未开口的司律再也无法静默下去,他的脸白无血色,些许狂乱的轻摇着头,双唇紧抿,一句话一个字都说的艰难、断断续续,彷佛是一把紧绷得临界断裂的琴弦,随时都有可能划伤皮骨,见红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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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文,上课去,呜呜呜呜~~>m<~~

第六十八章

谁人不道虎毒不食子,就算素未谋面吧,在知晓他是自己亲儿後,是否也应存一点慈心?不,他完全不在乎,扭曲的暴戾性格让他在数十年前恣意凌辱他人,并以此沾沾自喜,又怎麽会在如今轻易的让司律好过,他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这麽完蛋,死活要留下点痕迹,就算是淫秽不堪的污痕也罢,眼前这个北方帝国堂堂的一国之相就是他老子存在过的证明!

「你说你那个远爹?哈哈哈哈,远爹?司澄远吗!?你不说老子还想不起来呢!是当初那个吓得屁滚尿流的公子哥吧,你把那个兔儿郎当爹!?笑死老子了!那个孬种!」田宾放肆大笑,夸张的令人发指,他露出一口脏污的黄板牙,森冷讽道:「当初卖他的价钱实在不错,皮相好、卖相好、还是个处小子,老鸨验过货後,开价一下就从十两黄金起跳,老子足足还价了好久呢,啧啧,听说他的滋味上乘,可惜脑袋有问题,脾气又差,一下子就给让人踢去当下流男妓了,这样也当上了国相,不是张开腿伺候皇帝出来的吧!哈。」

「大胆!」啪一声,长空一怒之下竟然失控一掌击碎了桌案,他站直身子,目光虽还内敛,但隐隐已如狂风暴雨,由这下流呸子的一番言语,他已大致拼凑出当年事件的原貌,没想到此人就是曾让澄远痛不欲生的原凶,竟敢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他怎可容忍!劲袖一甩,道:「来人!给我大刑伺候!」说罢,四名壮硕侍卫已经围上,将狂徒压倒在地,扒下裤子,刑棍啪啪啪的赏他个痛快。

「哀呦,你…你竟然看你老子被打,哀…司律!你应该叫田律!你老子就是我!司澄远不过是个男妓!是男妓!还是个嚐过男人滋味就忘不了的下流婊娼!听说他後来勾搭上个男人不是,哈哈哈!哀呦…妈的!早知道听到老鸨说他跑了,就该动员把他俩捉回来!呜…小兔崽子造反了!别忘了生你的人是老子!是老子!」他犹不死心的不断重覆,看到他的血缘儿子大受打击的模样,竟生出一股变态的无比快意,凭什麽老子躲躲藏藏过的像阴沟老鼠一样的生活,你小子承袭着那男娼的庇护,吃香喝辣过的荣华富贵!?不公平!

「打!给我往死里打!」长空恶狠狠的下令道,他这人一向温文,鲜少有像此刻的剧烈情绪,实在是因为这该死的东西几乎是犯了长空所有的禁忌!强奸妇女、买卖人口、杀人越货、意图脱罪而胁迫官员、影响裁判公正、伤及澄远、累及律儿,还扯上陛下,邪恶如斯、可恶如斯啊!

白相正怒气滔天,谁哪敢在这时候捻老虎胡须?纵有那麽几个家伙想趁机说三道四,往司律身世上的污点耍嘴的,也聪明的暂时闭上尊口,静观其变,最多直接告到陛下那嘛。

「…够了,白相大人。」一句虚弱的声音传来,那正是出自於司律,他神情空洞,像是将所有的感觉的抽离掉了,存在这里的只剩个空壳,只见他走至堂中,咚一声,双膝着地,低头便将官冠取了下来,悠悠说道:「滥权挟势一案,水落石出,让此人依恃为恶者,不是别人,正是该死的我…虽然毫不知情,但…吾已不再适任沙相一职…」他说到後面,已经哽不成句,头越垂越低,似乎觉得自己不能见人,双肩剧颤,指尖无意识的抓扣在地,用力之程度竟留下了斑斑血痕…突然无预警地哇一声,不顾还未退堂,竟转头就跑,脸别开的瞬间,长空看见了一张赤裸裸的脆弱容颜,承载了多到律儿再也掩饰不住的不堪与痛楚…

再多字的愤怒也没办法形容长空此刻的心情,他居高临下的瞪着田宾那张似乎见此发展喜不自胜的表情,最後一点犹豫也消失殆尽,他走至台下,蹲在田宾身边低声说道:「恭喜你,有这麽一个好儿子…本官决定卖律相一个天大的面子,就法外开恩,饶你不死了。」

田宾听到这个天外飞来的好消息,正想赞他这小子有前途、视大体,抬起头来,却被那人寒冷无情的目光给震慑住了,他看待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像在看个人…不是人…

「我的陛下一向宅心仁厚,舍不得使些有趣手段伺候那些万恶之徒,我的同僚澄远虽老主张严治法治,但从来也不赞成酷刑狠术,而我…比他们都坏,帝国地牢里内间的特别室,就送给你享受吧,算是你这麽照顾我乾儿子的谢礼。」最後一句他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阴狠的表情宛如有青火环绕的恶鬼修罗,但待站起身後,他又是那名以长袖善舞着称的帝国白相,似回复冷静貌,缓缓说道:「田宾一干人等杀人、盗奸数罪,罪证确凿,押入地牢,等候秋决。」轻松就死?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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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这情形,我看我还是到火星上躲一下再回来好了,大家不用太想我喔。

第六十九章

司律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他整个人浑浑厄厄,四周旁人对他怎麽指指点点也都看不见,脑袋里还不断回响着那邪恶呸子的粗言辱语,脚上一踬,他踉跄一步跌坐在地,眼前正好是他御爹的火化之处,刚才在堂上还能忍的,如今已一发不可收拾,他睁睁地看着那方黄土,斗大的眼泪争先恐後的溢出眼眶,搭搭搭的滴落,紧咬的下唇已自虐的淤红一片,突然再也受不住了,撕心裂肺似的仰天狂吼,倒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哇…呜呜…啊啊啊啊…」司律一身脏污,无意识的抓着地上的泥土,他呜咽的试图紧紧抱住那些四散的细土,却总是一再地看它们快速地流失在自己心口,痛了,动作更是狂乱,嘴里语焉不详的念道:「不…不…御爹…御爹…您说…您告诉律儿…您告诉律儿好不好…律儿不是那厮的孩子…不是…律儿不是…」他五指抓扒过力,伤了皮肉,鲜血染红的土地,却浑然不觉,只知痴痴的望着地面,无神的大眼中淌出的湿泪似永远无法休止…

「啊───」疯了,他疯了阿,司律声嘶力竭地喊道:「御爹…御爹…您回来…您回来好不好…求求你…律儿好想你…好想你…」他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阿,他现在这麽难过,这麽绝望,一向疼他的御爹为什麽不管他了,回来,你回来好不好,御爹,可不可以不要死了,律儿想见你,好想…

『小兔崽子造反了!别忘了生你的人是老子!是老子!』田宾的话可恨地的余音缭绕,挥之不去,司律只要想到自己体内流的是这个人卑劣的血统,就觉得浑身无一处不污秽、不可耻!为什麽,为什麽啊!他竟是如此肮脏的人,玷污了教他养他的远爹、御爹,让他们蒙羞…

「你做什麽律儿!」随後追上的枭见到眼前的景象,几乎心神欲裂,他心爱的人儿竟抽出长剑划开自己的腕动脉,任大量的生命之液流出体外,一刀犹嫌不足,在手腕留下一道又一道,就像是要放尽那人污秽的劣血,表情是那麽空洞又绝然,好似因为心伤至剧,连一丝痛楚都再也感受不到了。

枭抢下他的配剑,惊恐的撕下长袍欲赶紧为其止血,却得不到那已濒临自毁的人儿的合作,不但拒绝枭的治疗,还认真说道:「让它流吧…流完了後,律儿就乾净了…律儿就会乾净了…」他面上挂着一抹微笑,可眼神底分分明明是尽失理智的疯狂,枭哪里容得了他就此流掉小命,还是为了那个蝼蚁不值不人渣!

枭当机立断的点了司律的周身大穴,并一并夺去了他的意识,就律儿现在不安定的精神状态,太危险了,宁可让他昏迷阿,把人打横抱起,地上留的一大滩血迹触目惊心,看得枭神色紧绷,心痛无已复加,将怀里无血色的心上人搂得更紧,怕…怕就这样失去他如何是好…

请来大夫看诊,说是律儿失血过多,且遭逢剧烈刺激,心脉血气俱损,特需注意好好调养,不可再受冲击,送走大夫後,长空匆匆赶来,见律儿倒了下去,很是自责,又听闻他自残之举,更是忧心,寻常人遇此情况断不至於受此严重伤害,只是律儿身份非凡,澄远和昂非待他且亲如己出,和那田宾何止云泥之别,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露出奸生子身世,面对生父如此语出贱蔑,还拿澄远和昂非侮辱,怎堪负荷…

「陛下那儿我会去说,你就好好陪着律儿休养吧,至於那些闲官的风风雨雨不理也罢,有我顶着,凭他们也造不了反,你或可带律儿到四方走走,省去烦扰。」长空已预料到明日早朝肯定扑天盖地而来的上书奏折,全是清一色参沙相不适任的,唉。

枭点点头,接回他先前交在堂上的竹绳带,心里想得还是怎麽让人儿快点恢复精神,或许白相的建议可行,毕竟此刻流苏的环境,实在不适宜让律儿好好休养…

待长空回去後,枭返回寝间,苍白的脸色,微弱的呼吸,还有冰凉的体温…枭在床边坐下,轻轻握着那伤痕累紊的失温小手,就连在昏迷中,律儿仍不住呓语,喃喃说着不是…不是…嘴里喊着御爹…远爹…泪水拭了又流,乾了又淌…枭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一般,疼得他喘不过来…

看看我,律儿,你还有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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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大、大家晚安(心虚),听说今天晚上气温会凉,注意不要太激动,不然会容易中风喔…咳咳,那就这样,某心去神游看书了~(飞快走)

第七十章

喏大的山水园林,一片绿意盎然,伴有淙淙流水声,清新透静,亭边小池,几朵荷莲点缀,再配上微凉徐风,理当是舒意人生、一大乐事,可如今几个小太监缩着脑袋躲在角落,个个都是一副惊慌畏惧的表情,头项乌云垄罩,还兼打雷闪电、倾盆大雨,互相哭丧着脸,原因自然是出在亭内那位尊贵的帝国陛下身上了。

话说那日的情景可是真是吓人,听总管公公说,在朝堂上的时候,陛下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那些大臣们还不知死活的一直说个没完,一人一句的接着喋喋不休,都是参奏律相出身卑贱、人品低劣,又有仗势依权之责,不能服众,已不再适任,请将之去职,令择贤士之语,陛下虽忍着没当场发飙,金口一开让帝国猛然少去二分之一的肱股重臣,但退朝之後,真苦了他们这些贴身的小太监。

据闻当值的太监公公所述,当日陛下关在御书房里整晚,隔天进去伺候的人,看进一个几乎半毁的御书房,整排架上的书物,桌阿椅的,没有一项幸免,尤其那些参上来骂律相的奏折,全成了一堆废纸,连原貌都差点看不出来,你以为陛下的气就这样消了吗?想得太简单了,圣心不悦,宫里的每个人都战战兢兢,低气压持续了一旬有余,还未有退潮的迹象呢,而这些天陛下一反常态,接连都不上早朝,每日均待在园子里,对着池塘喝闷酒,大臣们想面圣,全给吃了硬钉子,没人敢说情讲劝。

「这可怎麽办才好,陛下这样喝法,很伤身的啊。」摇摇头,真不想陛下为此伤了龙体。昊悍陛下是个难得的好主子,深宫後院的,几朝几代下来,那君王大怒、下人掉脑袋的故事多的是,相形之下,陛下是仁慈多了,他生气,常常就是一个人喝闷酒,也不要人伺候,省得有人不贴心,在此时触怒龙颜,多造杀孽。他们这些伺候的太监不懂什麽国家大事,只要主子开心,他们就开心,律相他们也都是见过的,老实说,比起那些自命清高的所谓贤良之後的朝中大臣,他们还比较喜欢律相,至少他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从来没有一丝鄙夷轻蔑之意。

「救星来了。」一旁的太监看见了什麽似的,兴奋扯着同僚的衣袖,宣告这个好消息。

「白相大人来了吗!?」一个个伸长脖子张着望着,远远看去,那人果然是白相大人没错,这个高兴阿,每个人脸上都透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白相来了,问题就解决一大半了,举国上下皆知白相、沙相均为帝国栋梁,是陛下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可宫里还知道一个小秘密,除了公事之外,白相对陛下之影响,超过於沙相,甚至…远逾皇后…

不过最後这句是没人敢明目张胆说的,公然得罪一国国母,还想混吗!

长空不用向下人询问,他知道他的陛下在哪里喝闷酒,因此便一路走过来了,虽然陛下下令任何人他都不见,但总管太监自动把这个”任何人”的范围剔除了白相,便没有阻栏他,还顺道诉了一顿苦,哀求长空大人劝劝陛下,少喝点酒吧,之後,又把附近的下人都调离了,命谁都不许靠近这里。

长空走在长长的石版路道上,步近亭子,那副坐在亭边宽阔伟岸的背影看来有些寂寞,肩头压着无限重担,却仍是挺直的腰杆,望着远远的那方,地上躺了好几十来个空空的酒醰,另一边还摆着十来个未开封的,唉,北方酒烈,就算闷,也不是这麽喝的吧。

「陛下。」长空轻轻唤他,那个背影只是一震,随即沉寂,再没反应,头也未回,一口一口的烈酒,仍是灌入咙中。

「陛下…」长空再唤一声,这回语气中多了一些与往常不同的元素,较为低软,也较为温柔,可是他的陛下仍是不回头,不相理,左手一丢,又制造了一个空醰,右手一抓,又启新封。

长空暗暗一叹,看来这回真是气得不轻,陛下一向自责自己欠司家太多,不论是澄远,亦或是昂非,现在还加一个司律,陛下曾经後悔过一次…在昂非离开那日,後悔自己为何要延揽澄远仕事,方使得他…如今恐怕…心结更深…

「陛下…」

「…朕不想处理政务,爱卿退下吧…」第三唤,终於得到君王一点回应,只是…

「大爷…你真让我陪你一下都不肯?」双手悄悄环上帝王的劲腰,脸颊轻靠在他宽广的背上,长空低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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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今天回老家去了,是趁空的放假时间,本来应该打电动玩到翻的,可是熊熊想到松饼好像有几天没新出炉了,只好乖乖烤一块出来>///<

那受伤的两只主角疗伤去了,场景暂时回到这两人,呵呵呵呵,是某心最爱的暧昧情节阿~~>M<~~

刚刚才上完课回到家,还没洗澡呢,累死了,先发文,明天再回帖喔^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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