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再續前緣-瓶邪 — 3

正文 再續前緣-瓶邪 — 3

3.前往

西域,一直是众人向往又惧怕的地方,在这个年代的西域,它代表着繁华同时也代表着九死一生,西域是全亚洲最繁华的交易区,那里拥有最廉价的外国贡物和美人,在那里可以用少於两倍以上的价格得到在京城抢破头的香水、羊毛和来自西方国家的华服,相对的,在那人口混乱的地方,地下的势力往往都高於政府的管理。

据说西域有四大势力,有趣的是传说中的四大势力都不是人!

不是说他们的能力强到不是人,而是指他们背後的老大都是传说中的妖怪。

占天山为王的是天狼,据说天狼王从不说一句话,他以沉默和阴狠成名,天狼的毒辣程度为四王之首,就连护首玉门关的当代大将都感到畏惧。

天山人都知道一句话:宁与官兵为敌不与天狼为仇,从这就可以得知天狼的势力早已压过所谓的政府。

而以塔里木盆地为占据地的墨虎则是众人皆知的花花公子,据说他的性欲为四王之首,但是凡为被宠幸过的女子甚至男子都会在某虎风流一夜後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论那人是多麽的妖娆多麽的令人怜惜,最让人痛恨的是:没有人能够拒绝墨虎的露水情缘;同时,墨虎是很名副其实的笑面虎,在商人们的口中是个能在谈笑中绞死近千名商队的变态。

而住在最富饶的伊黎河谷是有天下美人之称的九尾音狐,九尾音狐有着天籁的歌声,每当他一开口就会使人忘其本性丧失心智,而他的美貌则是连当代京城第一才女之称的刘秀云都百感惭愧,那句话怎麽说的?某个从西域回来的商人是这样说的,他说:「刘秀云的美就像是宫廷里的花ㄦ一样,被人细心的照料和施肥,因为过度的保护而脆弱不堪一击;但是人家魅狐可不是了,虽然狐狸本就媚性,但九尾音狐的美是具有野性的,泼辣的性子、妖娆的身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习得的!」

但是他从不以美色侍人,九尾音狐除了那魅惑人心的歌声外,最厉害的则是他训练出来的暗杀部队,他不像天狼的阴狠,他的攻击与刺杀一向是大白天展开攻击。

而最後,也是最神秘的一位,他是人是妖没人清楚,那人处事低调,而且从没在人群面前现身,或许既使他现身也没人知道,有人说他的据点再婆罗门,也有人说在遥远的肥沃月弯,甚至有人说他是天神,从天而降要来管制西域的混乱,总之一切都是道听涂说,唯有一个是所有人都确定都知道的事实:神秘人会这麽厉害是因为他们镇压了一个来自天上的神灵--金麒麟。

吴邪看着那说得口沫横飞兴奋极的三叔有点无语的笑了笑,但是一听到麒麟二字时他心揪了一下,他知道他得去西域,但万万没想到那人竟然被封在那里!更重要的是他连地点都不知道连那神秘人的实力都不清楚,吴邪低着头,双手握拳。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对他?他做错了什麽?为什麽要封锁他,是他的力量?还是人或妖的欲望?

吴邪无法想像强大的张起灵会被困在别人的穴里,但是也因为这个消息他一定要去西域一趟,他答应他会带他回家,他已经错过了一次,这一次,就算用他的命来换他也要将他带回来!

“三叔,就你一个人去?”吴邪试探的问

“当然啦!潘子那家伙虽然有时不靠普,但是你这里不能没人帮着你阿!三叔这事做完就会离开寺院了,你就在这呆完这半年,半年後就回家吧!你爹娘可想你了!这二十年来他们都被禁止探望你,再怎麽委屈和痛恨他们还是你爹娘,而且这也不是他们愿意的,唉…小邪阿!不要怨他们阿,其实这次潘子也算做得好,不然原先师傅可是要你去西域阿!谁不知道吴家长孙事全吴家最宝贝的掌上宝阿!万一这次去西域少了些什麽怎麽办!”吴三省叨叨絮絮的说着,但是吴邪专注的不是这点,而是:西域的工作原先是他的任务!这是大好机会!

毕竟以父母对他的疼爱肯定舍不得他睽违二十年返家後又去西域一趟,别说危险不危险,单指父母对孩子的思念那根本是走不了!

就说前世的那十年吧!他每天忙得没日没夜,母亲多次要自己放手不干,她总是在电话中哽咽的说:「小邪阿,咱家不会养不起你,回来吧!妈想你了,你已经好久没回来了!」每次母亲哭哭啼啼的说时,父亲就会在电话後面大骂:「那死兔崽子不回来就算了!当老子这二十几年白养了!」但既使这样,每年冬天都是父亲在催着母亲将织好的毛衣围巾寄去给他,那些多到吃不完的补品都是老人家已”吃不完”的名义给寄给他,吴邪这时想起来真的觉得自己很不孝,这十年来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有一次还是老奶奶的丧礼,他还记得那时父亲不言一语,只拿着平常奶奶的柺杖指着地板要他在奶奶的灵前跪下,他什麽话都没说,但吴邪知道,他再说:「你再不回来,下次躺在那的就是我或你妈!」

想到这里吴邪心又酸了,他无法想像自己的那一跳让多少人心痛,他无法想像当年迈的父母听到这消息会是多大的打击,他更无法想像他们的眼泪他们的悲伤,或许母亲已经一病不起了或许父亲已经颓废绝望了…

但是他不想再错过他,再错过一次,他会崩溃,他会绝望,或许这次就不再是惊世一跳而是更疯狂的举动。

他对不住亲人,也对不起自己,更加对不起多给他十年寿命的张起灵…

容我再自私ㄧ次…我不能再放手了,没有他我的生命是无望的…吴邪在心中啜泣。

这趟西域他一定要拿下!

“大侄子?大侄子?”吴三省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吴邪下意识的抹了脸,湿湿的,全是泪水。

“没事三叔,我只是想到一些难过的事情”吴邪随意的找了藉口

“大侄子你好好休息吧!明天送送我吧!”吴三省没有追问,他知道很多东西都在吴邪醒来後都不一样了,不过他更喜欢这样的吴邪,现在的他理性而成熟,不像以前的戾气和顽固幼稚,他赞赏的摸了摸吴邪的头,然後离开。

隔天一大早,天还是灰蒙色的,阳光隐没在厚厚的云层,寺外站着四个人,一名老者,一名青年和两名少年,老者背对着三人,丝毫不理会三人的争执。

“大侄子你这是干什麽!”吴三省愤怒的看着装备比他齐全的吴邪,他突然觉得头痛起来了!难道又变回过去的幼稚和固执了?

“三叔,昨天我和潘子聊了一整晚,我觉得还是我和潘子去比较好。”吴邪淡淡的说,那沉稳的模样比吴三省更像三十多岁的人。

“小邪你别闹,西域可不是说笑的地方!这次叔要带佛法的圣物去西域一趟,路上会有多少的危险你知道吗?你才刚大病初癒就想跑去西域?不可能的!就算师傅答应老子是不会让你去的!”吴三省已经气到顾不上修道人的庄重气质,他气呼呼的对着少年吼着,老者依旧淡然的站在那,阳光渐渐穿透了云层,金黄色的太阳破云而出。

“叔,你也知道去西域凶险极大,也因为这理由我不能让你去,你若是再那里发生了什麽是你叫文锦姨怎麽办?别忘了她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而且她可是吴家未过门的媳妇,若是你回不来了你应该比我知道文锦姨的下场!你要你的妻子和孩子被活生生的打死还是浸猪笼?师傅肯定也不希望两条宝贵的生命因为他指派你去趟西域而无辜殒灭吧?”吴邪很刻意的将”他指派你”说得极重,老者远眺的表情变得深奥。

“三叔,我去吧!纵然父母再怎麽思念我,我也算是个陌生人,不是我不相信他们对我的感情,只是很多东西不是用「

思念」就能弥补的…叔,我会平安归来的!”吴邪温和的笑了笑,不由吴三省拒绝就抢走了圣物,然後和潘子一同拜别师傅就下山了。

“…师傅…”吴三省在老者的身後跪下

“三省,你做得很好,这事本就该由他去做,你离开吧!”老者难得的笑了笑,吴三省一脸疑惑的看着老者,无奈老者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吴三省看着两位少年的背影,想了想冲去马厩牵了他的马追了上去。

“大侄子大侄子!”吴三省很快的追到步行的两人,原先这马他就想留到吴邪准备返家时让他骑回家,宪再给他也是一样。

“带上马吧!路途遥远,潘子那家伙体力好让他多走路!”吴三省笑得都露出了牙齿

“三爷,没这样的!”潘子假装抗议。

“潘子阿!小邪就交给你了!”吴三省难得正色道。

“三爷放心!”潘子也在一夕之间稳重起来,昨夜听了吴邪的分析他对吴邪的印象也大改观。

过去的吴小三爷可是不会替人找想,他永远都我行我素,虽然这也和吴三省的过度放纵宠爱有关,但是身为吴邪的贴身小斯他就算再看不起主子还是会尽心尽力的帮他,过去他是以主仆之间的态度在伺候吴邪,可以说不带感情的那种,就算带了感情也多是讽刺居多,但经过了昨夜的畅谈,他明白现在的吴邪是值得他追寻的主子!一个有抱负有野心的人自古以来都是年轻人的向往对象,潘子也不例外。

两名年约二十的少年就在吴三省的目送下远去,旅途还很长很远,有时候生命就是这麽的特别,原先预定好的计画就这样改变了,这改变的不只是吴三省的人生,还有那两位少年的未来…

有名老者在高山上低俯着两个有说有笑的少年,他口中喃喃念着佛经似是在为他们祈福,他看着破云而出高高升起的太阳和远方的峻岭,若有所思的抚了抚白如雪的长胡须。

“命中注定…真的是命定…”老人喃喃的说,然後笑了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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