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可能谈什麽恋爱？
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想起了柯倪纷，不自觉的脑海浮现他的笑容。
……柯倪纷？
「你爸妈来了？」傅楠悠见苡尚放下手机问。
「明明说好明天才来……突袭干嘛？还好我们不在家。」她吁了口气，「他们明早十点会再来找我。」
得快点联络李伊串通一下。
「你……」他顿了顿，「没事吧？」
「我？」她抬眼迎向她的注视。
「脸色变那麽快一下白一下红，要不要帮你报名超级变脸王？」
「不要！」
苡尚後靠在椅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食慾被她爸妈一乱整个大大降低。
重点是她想起了脸红的原因……
「你爸说，年纪太小不许谈恋爱。」傅楠悠彷佛看穿了她心思的开口。
「什麽？」一时之间听不清楚苡尚凑近一只耳朵。
「为师不反对你谈恋爱但请慎虑年龄差距，」他数数指头，手肘靠在桌上懒懒的扳着手指，看来特别故意，「二十八和十七差了十一岁，有些远了。」
「谁二十八？」苡尚结巴的想反击，「这麽老，该不会是你吧？」话一出口她瞬间後悔的想撞墙，她这话是在暗示她想和他谈恋爱？不，这种核爆等级的恐怖问题她居然敢反问。
傅楠悠抬眉，「我二十七。」他说：「我亲爱的表哥二十八。」
「二十八？」苡尚震惊的瞪大眼。
他看起来明明只有二十中岁而已……居然近三十了！二十八？
话说回来，这老师也挺夸张的……他们家族优秀遗传是否对外在年龄也起了作用？这不公平！
算了，停下争吵苡尚觉得心灵疲乏。
其实对恋爱这意义复杂的东西她不是很懂。
恋爱经验零，国中欣赏过一个帅气的学长後来因为他公开出柜，仰慕黯然结束。
柯倪纷对她的好她感受得到。
两人常传简讯聊天，聊的话题很正常，正常得略显无聊例如今天文学奖作品进展如何？她看完了哪些小说。
相处起来很轻松，她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相当自在，不像和傅楠悠相处时她只允许接受嘴炮，这种日子过久了一定高血压无误。
想起他笑意荡然的声音和专注灿烂眼眸。
可能……真的有那麽点，喜欢吧？
可能，只是说可能而已。
离开百货公司车子驶上车群拥挤的马路。
下午的行程傅楠悠没有提，好像打算在附近绕绕。
「我们去哪？」苡尚看他突然打定主意的敲了下方向盘，问道。
「那边，」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眼神里闪过一丝神情，「教堂，那间教堂。」
街边的白色尖塔教堂映入眼帘，规模不大但仍有庄严之感，茵绿的草坪上几个孩子互相追逐。
车子驶到一边停下，旁边连接着通往教堂大门的小径。
「教堂？老师是教徒吗？」
「嗯。」
「天主教？」
他点点头。
奇怪了上帝爷爷是不是疏忽了？这男人虽然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但论起品行……
准确的抓住了她的心思傅楠悠冷哼，「你那副表情是在侮辱，亵渎主。」
「我哪有？什麽亵渎啊？」苡尚捶了他一下。
亵渎？她只是露出不可思议又困惑的表情这很正常的吧？谁叫这毒死人不偿命的家伙信教的事实太惊悚。
下了车站在冷风中傅楠悠仰望这白灰色神圣的建筑，叹了口气，抓起苡尚的手。
「走吧。」他拉过她的小手，动作有些生硬。
苡尚感受到他的温暖如流通过心脏每一寸的感知，瞬间的怦然。
这样沉默着牵手他们是第一次，可才牵了一下子就到达教堂了而她赶紧收回手，她想起刚才承认有点喜欢柯倪纷的人不就是自己吗，现在傅楠悠也让她心跳加速了起来是否太缺德？
缺德！想左拥右抱是件无敌缺德的事……苡尚心里自巴。
况且，她有什麽资格左拥右抱？
这两人看起来都是熟女眼中上好的极品，只是凑巧都对她不错罢了，左拥右抱请等百万年吧！
「你表情可以再更丑一点。」傅楠悠清冷的声音传来打住她内心的呐喊。
「丑？哪里丑？」苡尚忿忿。
「纠结的像挨了好几拳想哭爹喊娘似的。」他淡然，伸手在前面推开大门。
「什麽哭爹！我哪有？」苡尚气窘。
「嘘，进入圣地就别用鸭嗓子秽了上帝的耳朵。」
「……」
教堂里放眼望去是整齐排列的木制长椅，前方厚重红毯延伸至圣坛，陈旧的讲桌与管风琴，那自彩绘玻璃窗投映下来的光色炫目，苡尚轻叹的往前走去想站在那，由午後阳光与玻璃色彩共舞而成的彩光下。
她是第一次来这教堂，虽然这里气势不如电影里的大教堂那样华丽澎湃，但宁静圣严的气氛还是让她感到一股庄严。
傅楠悠环顾四周一圈後，定眸凝视，那站在光下的少女。
美丽的身影像纯白的天使下凡，她站在那里发出一声轻叹，年轻稚嫩的脸庞上弯出一抹喜悦的浅笑。
不得不承认，他的视线停住了迟迟无法移开，而心如视线般被某股无形的力攫住，驻了几秒才再次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