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努力让自己专心,但思绪却总被门外的一群人弄乱,他有些烦躁,有些不安,爲什麽她一出现就打乱了自己原本的步调?
「怎麽了?」燕秋开门进来正瞧见他的焦虑,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有这样的情绪。
「没有。」他勉强让自己恢复以往的态度,却被门缝外的笑声给干扰,她为什麽可以和他们笑得那麽开心?
「她是谁?从没见你那麽在乎过?」燕秋好奇问着。
「我也不知道。」他的头也痛到快爆炸,有谁可以告诉他,她是谁?
「不知道?怎麽可能。」她嗤之以鼻的笑着,带些戏谑的问:「你以前不带女朋友上班的,这次怎麽变了?还马上换人?」
「她不是我女友。」他严厉辩驳。
「小谜、小谜,跟小蜜有什麽不同?」她问。
「我承认小谜是我取的名字,但这跟小蜜无关。」他说。
「那爲什麽别的名字不取,偏偏取小谜?」她一副不相信的看着他。
「我怎会知道。」他也很头痛,什麽名字不取,偏偏取个跟前女友音相像的名字。
「你真的在乎她?」她很冷静的问。
「谁在乎她?」
「那爲什麽她叫小谜?」
「我怎会知道?」他烦就烦在这里,爲什麽要叫她小谜?
「看来你其实不像你前女友说得那麽无情吗?」她这麽说。
「你问这麽多干嘛?快帮我想办法。」他像个孩子一样耍赖的坐在椅子上,杵着头想对策。
「自己想。」她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她纯粹只是想知道她是谁,并不打算帮他任何忙。
「你来只是想看我出糗的样子?」他认清她进来关心的理由了,原来只是想报复昨天他的态度。
「不然你说呢?」她耸耸肩问。
「可恶。」他忍不住大力拍桌,早知道人都是这麽不可信任的,但他偏偏就信任她。
「趁人家还没发现时,赶快让她走吧!」以为他只是玩玩想报复甘小蜜,才故意带来的女孩,所以她这麽建议。
「发现什麽?」他皱死眉梢问。
「发现你骗她啊!你不要跟我说你不是闹着玩的。」燕秋讶异的问。
「我才没有骗她,况且我也没有闹着玩。」他快被烦死了。
「你真的喜欢她才会和小蜜分手的吗?」她睁大眼睛问。
「最好是,她只是个莫名出现的女生。」他颇不悦的说。
「你说什麽?她不是你故意带来炫燿的?」她的眼睛被问号塞满了,脑袋也瞬间被敲了一下,她不是他玩玩的对象?
「我有那麽无聊吗?玩这种烂游戏。」他冷哼一下。
「那她是谁?」
「我怎会知道。」
「你说她是莫名出现的?怎麽出现的?」她问。
「就……」看着她的脸,他都冏了,原本想说得话都哽住了,他要怎麽说?
「就?」看着他突然靠近的脸,她不得不承认,她有被电到的感觉。
「唉。」他突然扳正自己的脸,懊恼的说出昨晚发生的事。
「你撞到她?」她惊呼一声。
「才没有,她说没有撞到。」他纠正着。
「没有撞到也会失忆?」她讶异的问。
「我怎会知道她怎麽失忆的,反正她醒来就说她不记得了,你要我怎麽办?逼她想起来?」
「这好奇怪,要不我们带她去警察局报案?」
「然後警察就会以肇事伤害罪名将我逮捕。」他不悦的说着。
「要不张贴寻人启示?」
「这社会那麽冷漠,谁会去看公布栏有谁失踪啊?」他摇头的问。
「还是……乾脆你就先收留一阵子嘛,等她想起来了就会回家了。」
「那要等多久?」他问。
「不知道。」她耸肩的说,「也许她根本没失忆,只是不想回家。」
「你是说她逃家?」
「是离家出走,」她纠正着,「这年纪的女生比较容易迷惘,也许是和家人吵架了想不开才会出来走走,你不也说她是光着脚丫走在马路上,那不就说明她走得很匆忙吗?」她合理的推论着整个事情。
「那爲什麽我要收留她?」他不满的问。
「谁叫她是『小谜』。」她揶揄的说着。
「拜托,你就不能收留她吗?」
「不行,我住的地方很窄,况且我也不习惯和人同住。」她连忙拒绝。
「我就习惯吗?」他反问。
「我想你应该很习惯,因为你不要忘了前女友喔!」她故意说得很暧昧。
「算了,算我倒楣遇到她。」他忍不住抱怨着,但听到外面笑得那麽开心就越火大,他起身去外面揪出祸害,然後拎着她往外走。
「都说她倒楣还黏着她,他有病吗?」燕秋看他反常的举动而不解。
「你不开心喔!」小谜跟在他旁边好像小孩子。
「你说呢?」他问。
「我没吵你工作。」她无辜的眨着眼睛。
「你和我工作室里的员工聊得那麽开心,他们怎麽专心工作?」他生气的问。
「不能和他们聊天吗?」
「不能。」
「那我跟在你旁边呢?我会安静的不讲话,那可不可以不要生气?」她撒娇的问。
他瞪着这个白目的女孩,要不是放她在家担心她出事,带她出门又不方便,他才不会自讨苦吃把她留在他身边。
「阿和,你看你看。」她突然拉他到婴儿用品店橱窗外,看着可爱的婴儿用品让她笑得更灿烂。
「好可爱喔!」目不转睛盯着玻璃内的东西,她边笑边用手逗弄着,就好像一个妈妈在逗自己孩子笑一样。
「你干嘛?买了又用不到,干嘛看?」他冷冷的泼她一桶冷水。
「你不觉得孩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礼物吗?每个孩子都带着自己的使命来到这个世界,努力长大完成自己的使命,你不觉得这样想,我们都很伟大吗?」她陶醉在自己说得话里头,让他有些摇头。
「你是作梦作过头吧?我们哪有很伟大?」
「你不要不承认喔,我知道你是室内设计师,所以你的使命就是把人居住的环境弄得很窝心、让人可以住得很舒服又能很自在的休息,你的使命是很伟大的。」她几乎把他的工作形容得很神圣一般,让他真有股错觉,觉得自己很像做了什麽了不起的行业。
「才怪。」他拒绝在幻想里伟大,他从国中开始就认清自己不该出生的。
「一个伟大的设计师,心里若没有温暖怎设计的出温暖的家?所以你是个很温暖又很伟大的人。」
心里若没有温暖怎设计的出温暖的家?这话就能解释为什麽那对夫妇会说他的设计只有冷感没有温暖。
「每个孩子都是上天给父母的礼物,不管答案是不是正确的,我们都要满怀欢喜去迎接每个生命的到来。」她的脸在笑,眼睛却藏着悲伤,他怪异的看着,爲什麽明明难过却还要装做开心呢?她是不是真如燕秋说得,和家人闹翻而离家出走?
「我的孩子在哭。」她突然感伤说着。
「嗯?你说什麽?」他没听清楚便问。
「没事,我们要去哪里?」她笑着掩盖刚才莫名的话。
「回办公室吧!」上班时间他才没想去哪闲晃。
「你原谅我了?」她惊奇的问着。
「谁原谅你了?我告诉你,我会两只眼睛盯着你,如果你敢再吵我和我的员工的话……」他恶狠狠的指着她的眼睛,示意下场会很惨。
「知道了。」面对他的警告,她先是愣住,然後在他转身後就笑着跟在他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