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娘子別逃三】丫鬟不作妾! — 丫鬟不作妾,章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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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飞上枝头

三月後──

精细的镂空雕花门沐浴在银白的月光下,门外横贴着喜气洋溢的囍字、配上殷红色的彩带,让周遭景物都感染了欢愉。

新房内,所费不赀的珍馔佳肴布满了楠木桌,龙凤双烛闪动着璀璨光点,令人垂涎。

身着一袭红霞的司徒芸坐在床缘,头盖掩住了脸,教人无法看清她此刻的神情。

蓦而,开门声缓缓响起,在寂静中显得分外刺耳。

榻旁的司徒芸一惊,原先有些疲惫的倦意也全数给吓醒。

是上官策吗?司徒芸屏息待着来人的下一步动作。

然而,关门声後,却是良久的沉默。

司徒芸皱起柳眉,怯生生地开口:「是你吗,相公?」

「芸儿姊……」回应她的,却是属於女子的低声叹息。「上官少爷今晚怕是不会回来了。」

司徒芸身形一震,迟疑地掀开大红头盖,眼眸一抬。

「恬儿?」伫立於身前的,不是自己在新房内候了一天的上官策;而是陪她嫁入司徒府的丫鬟。

「送嫁车队一到了别院,上官少爷便离开了,没有说自己何时回来。」

「是吗?」

也许,上官策之所以会娶她,不过是为了遵从老夫人的意思,对她压根儿没有半点兴趣?

司徒芸无所谓地笑笑,缓缓褪下镶满珍珠的凤冠、喜袍。

「芸儿姊……」平时伶牙俐齿的恬儿也不知从何安慰起司徒芸,只是轻唤了一声。

「如此倒好!」嘴边弯起一抹笑意,司徒芸不再正襟危坐。

如果真是这样,正巧合了她的意!

上官策最好是连碰都别碰她、看也别看她,更甚者,两人连话都不要说,省得她还得耗费心思与他周旋。

虽然她已经想了两百一十二种方法躲过今夜的「良宵」,但没想到这上官策还挺识相的,没有「劳烦」到她亲自动手。

也罢……若上官策对她无意,这挂名的「侧夫人」也挺好当的,不是吗?

恬儿不解地瞪大了眼。这、是她听错了?芸儿姊竟说这样子「很好」?

「对了,这儿究竟是哪里?」司徒芸不答反问,脸上寻不着一丝的阴霾。

今早,她被一干丫鬟匆匆打扮好,便乘上喜轿至上官府,两人拜过天地、跪过高堂。

当她以为事情结束时,却迷迷糊糊地被人再度推上花轿,朝城北的上官别院动身,两人连一「面」也没见着。

再然後,她便坐在这布置华美的新房内。

「这儿是上官府建於洛阳北郊的别院,十分幽静呢!」恬儿轻易地被移开注意力。

「建在山上?」虽然坐在轿内几乎与外物隔绝,但司徒芸依然感觉得出来曾行经陡峭的山路。

然而,真正教她意外的,是上官夫人竟会同意上官策在新婚之夜,便将她带离上官府。

或许,夫人也明白上官策的个性?

但若真如此,为何还硬是要点这鸳鸯谱?

也罢,有钱人做的事她司徒芸从来没有心思想了解。

「恬儿,你就别回房了,咱们一块儿睡吧?」司徒芸拍拍柔软的床榻,笑笑。

洞房花烛,一刻千金……却结束在两名女子天南地北的谈笑声中,彷佛此夜,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夜晚。

※※※

「如何?像不像真的?」铜镜前,司徒芸伸出纤指比比自个儿的左脸颊。

「像是像,但……芸儿姊,为何要这麽做?」恬儿皱眉。

这脸上的杰作,让恬儿几乎以为司徒芸是以易容为生的。

「我要让上官策──休、了、我!」看着自己脸边的「伤疤」,司徒芸自豪一笑。

「休、休了你──?」

「这样一来,咱们便能够名正言顺地回司徒府,而老夫人也会以为我已非完璧,不会再逼我嫁给别人。」一个假婚换得永远的安宁,一劳永逸,值得!

更何况,她从未在别院中见过任何人,下人见了也不会起疑。

「嗯……有道理。啊!什麽,你还想回司徒府?」恬儿如大梦初醒。

「当然!」既然人家上官策也对她没意思,她又何必在这儿当花瓶?

但这回,只为老夫人……回司徒府。

收回淡淡的愁绪,司徒芸牵起恬儿的手,「走吧!咱们出去晃晃。」

既然这儿是别院,上官夫人根本不在此处,奉茶、请安那些繁复的礼节都可免了,她只需尽情地破坏上官策对她的好感,惹得他不得不休妻!

想来,这就是天意,让她嫁给一个对自己丝毫不感兴趣的人。

不经意地来到了别院正门,在这不算短的路程里,两人大致浏览过整个庄院。

长廊曲谢、小桥流水、雕栏画栋、玉楼星亭,美不胜收。有别於城内的上官府,别院弥漫着山岚雾气,配合上庄外林木山景,此处简直就像是人间桃源。

可奇怪的是,院里的下人却少得可怜。

除了偶尔有下人喊声「侧夫人好」,其他时候实在安静得不像话。

好端端的有上官府不住,偏偏住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庄院,难道,「神医」都有着「隐世入山」的怪癖?

胡乱想着,司徒芸霍地瞥见门外,一名紫衫男子缓缓走来,身後还跟了个小鬼头。

眼尖的她一眼便认出小鬼头是沐少只,但那俊逸的男子是谁,她就说不出了。

她与恬儿停下脚步,疑惑地望向不远处的两人。

紫衫男子见着了她,身形为之一震。

「师傅?」跟在後头的沐少只还未发现司徒芸,不解地唤道。

紫衫男子依然没有回过神,只是迳自望着眼前的景象。

被男人瞧得浑身不自在,司徒芸索性拉起恬儿转身便想离开。

岂料,就在她抬手的瞬间,男人亦伸手捉住了她的纤腕。

「你……」上官策俊眉微蹙,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浑身散发出的气质、神韵都像极了……「她」。

但,这怎麽可能?!

司徒芸有些错愕,但一双水眸依然不服输地狠狠瞪着他。

这男人是怎麽回事?难不成,现在的登徒子都是如此不知廉耻?

充满敌意的瞪视,却不见男子有松手的迹象,司徒芸欲发难,却见上官策缓缓抬起空着的另一手,悄悄抚上她的眉心。

呃?这到底是……

还来不及反应,男人又在他的额间轻拍。

咦咦--?他以为他在打蚊子吗?

上官策全然无视司徒芸的愤怒,长指轻弹。

唔!好痛!

「王八羔子,放手!」她开口了,第一句话。

无奈,男人像是中了邪一般,自顾自地拍打着手中的「玩物」。

「我说了,放──」司徒芸气得红了脸。

「你真是个怪人。」上官策开口,语出「把玩」後的结论。

「你──!」到底谁是怪人!

恬儿和沐少只就这麽被迫见证两人极为诡异的初识,也忘了能够出声阻止。

片刻的静默後,四人在一声叫唤中回神,「能够用早膳了,侧夫人……咦?爷儿您也在?」

「她、她就是侧夫人──?」沐少只惊讶的嗓音贯入山川林木之中,鸟群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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