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面前是一座黑色的钢琴,台下坐着四个资深的评审员。我将双手放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脑海记着先前练习了千百次的曲子。
当初音乐老师推荐我加入乐团的选拔,我必须通过评审们的肯定,才批准我加入。
我正要弹出第一个音符。评审们的目光投放到我身上。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忘记了曲子。我呆坐在那里,脑海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来到这一天,我却在临场失手?
观众席上有人站起来,我的姊姊,她在说「加油。」有姊姊在我更加要努力,慢慢我轻吸一口气,开始弹奏起了音乐。把曲子尽全力地弹奏出来。
不久我收到准许我加入乐团的通知信了。姊姊知道我收到通知信的消息,她比我还要高兴。
我是远野樱子,我们一家住在北海道的N市,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镇。我自小体虚,姊姊照顾我,她带我覆诊,经常出入医院,而且不介意。
我和姊姊是同父异母的姊妹,父亲本来和姊姊生活,後来母亲带着我改嫁给现在的父亲,我是个外人。加入到这家庭当中。原本就有姊姊存在的家庭。现在多了我。我以为我会分薄了父母对姊姊的关注,但姊姊不介意。
「樱子,我是樱琉喔,以後请多多指教。」
远野樱琉。
我把这名字深深融入口腔内消化。
他们知道我身体不好,都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因为我是母亲亲生,母亲对我特别关心。
我很讨厌药丸的味道。写着「毒药」的药丸包装盒。我却天天吞下任由毒侵蚀我的身体。
我的兴趣是钢琴,姊姊十分鼓励我朝这方面去发展。我喜欢的事,姊姊也会顺着我。她很和善,所以我才会对姊姊任性。不想吃药的时候就发脾气,不想吃药的时候就对姊姊撒娇。姊姊总是包容不肯服药的我,什至母亲也出口责备我的时候,姊姊会说:「她很辛苦,心情会不好,你别介意吧。」姊姊没有责骂我,她只是给我支持和鼓励。我和药物之间的角力就在姊姊温柔的目光下妥协,把它们吞进肚子内。姊姊安心的对着我笑。只有身体变好,姊姊才会觉得安心,母亲也会对我展现笑容吧。我就那样愉快地把药吃完,玻璃杯内的清水也彻底喝光。
姊姊会煮温泉蛋给我。可口的美食姊姊全部都会弄。在我眼中看来,她简直是个完美的人。
上学都是和姊姊一起,我们念同一家高中。
身体不好这一点就是特别容易令人记住。同学总是不经意谈及到有关我的病情。
不过因为病的关系,我很多时候都是在家。母亲很紧张我,她说:「学业怎样不要紧,健康最重要。」但我不同意,毕竟还是上一下学比较好,我经常缺席。恐怕会连高三也无法升上了呢。
「樱子,在想什麽?」姊姊端着一杯茶问我。
「没什麽。」
姊姊说过我是宝石,我马上回道姊姊也是。
我是利用闪闪生辉掩饰着要仔细看才看得见的瑕疵的宝石,而姊姊是完美无瑕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