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鏡頭,盡頭 (暫停)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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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铃祭,意为春天的铃声响起,万物苏醒,鸟语花香的季节已经到来。为了纪念建校,约在每年四月下旬时举办,开放外宾进场一同参与,是市内小有名气的活动。也因为春铃祭,有许多学生都以我们学校为志愿,希望能在高中留下一个特别的回忆。

周五晚上会在学校里的喷水池广场举行舞会,作为接下来为期两天的庆祝活动的开场。舞会上,学生们皆会盛装出席,现场也有小点心和饮料供人取用,可说是非常之盛大。周末两天会有园游会、运动会、高三生的毕业美展和备受期待的话剧演出,其他就是ㄧ些展览等等之类的。

如此,不难理解为什麽每年都会涌进这麽多外宾参加。

星期五下午,当我正和同学们一起忙着为教室布置下最後功夫时,广播声忽然响起。「登愣登愣──」

我瞥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三点了。

「哈罗~各位同学们午安,这里是学生会长报告,学生会长报告。目前时间下午三点整,已到放学时间,请同学们尽速完成手边的工作离开学校,好好打扮自己一番。舞会为七点半开始,别迟到罗。报告完毕。」

春铃祭的舞会当天下午,学校会提早放学,好让我们有多点时间打理自己,顺便还可以找外校的朋友一同前往。

我将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确认都没问题之後才去找宸轩他们。

宸轩说他还剩一点东西,再一下下好了。於是我应了声好,便往不远处的亦宁和皓廷那边走过去。

「咦?唯雨你来罗~」亦宁一看见我就大大的挥起手。

「嗯,我那边差不多都弄完了。你们好了吗?」我随手拉了张椅子,在他们身旁坐下。

「好了。东西点过三次,应该没问题了。」皓廷说。

「那走吧,我们去找宸轩。」

语落,亦宁起身拍拍屁股要靠上椅子,我伸手拉住她正在动作的手。

「他快忙完了,等等会过来找我们。」

亦宁说了声「喔」後,又坐下来跟我们闲聊了。

等到宸轩结束手边的工作後,我们才一起离开教室。

一路上看着各班教室都贴了宣传海报,外观也变得不太一样,可爱的可爱;恐怖的恐怖;华丽的华丽,个个都极具特色,好似一场盛大的嘉年华会。

到了校门口,亦宁和我向皓廷跟宸轩挥手说再见,宸轩歪头不解地问:「我们没有要一起走吗?」

我们三个人用奇妙的眼神望了他,再看看彼此,由亦宁开口代表回答。「你们男生要穿西装打领带还要抓头发,我们女生要穿小礼服还要化个妆,你想想,都挤在同一个空间多奇怪?」她顿了顿,继续说,「而且先让你们看到就没惊喜啦!」

「好像也是厚。」他笑了笑。

「了解就好,那我们走罗。」

宸轩挥了挥手,而皓廷则说了声「等会见」,两个男生便往跟我们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因为亦宁已经把要用到的东西都带在身上了,所以我们就直接到我家来准备。

随便吃了点东西暂时填饱肚子之後,亦宁先洗澡而我後洗。等我出来之後,就看见一件橘色平口小礼服安稳地躺在我的床上。

「怎麽挑那麽亮的颜色......」我咕哝着。

「我觉得这件很适合你呀。」亦宁穿着浅粉色的单肩平口小礼服,腰间有个蝴蝶结作为装饰,正坐在梳妆台前替头发卷出内弯的造型。

「衣柜里一整排那麽多,我以为你会选别件。」

当初我爸妈知道我要念这个学校时,就买了一堆礼服跟几双有跟的鞋子送来我现在的住处,後来还特地买了个衣柜来放这些东西......之後每次舞会,亦宁都会来我家借礼服,也顺便帮我挑选适合我的,省得我不知道该拿哪件来穿的麻烦。

「不知道欸,就一个感觉吧,总觉得你现在有橘色的感觉。」

「橘色的感觉?」我失笑。

「就是......感觉变得更阳光、更开朗了。」

阳光、开朗。

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沉静,少话的。什麽时候开始,我也可以跟这些词汇画上边了?

我吹完头发,换上了那件橘色小礼服後,亦宁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还绕着我转了两圈。

「唯雨,你穿这件真的好漂亮喔!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亦宁兴奋地说,还对我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是吗?」

「我没骗你啦,不过你等等再去照全身镜吧,现在我先帮你弄头发。」她拉着我坐到了梳妆台的椅子上。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本来一成不变的发型在亦宁的巧手下变成了日系波浪卷。闭上眼,上了点淡妆,等到她说可以睁开眼睛後,我看见了和平常不太一样的自己,深邃立体的五官,粉嫩的嘴唇,眨了眨眼睛,距离上次看到这样子我应该一年多有了吧。

「怎样?不错吧?」

「嗯。」我微笑,点点头。

亦宁把我推到了全身镜前,好让我可以看清楚自己全身上下的模样。

「你本来就很漂亮,经过我这巧手後又更漂亮了!」说着,她把我的身子转了一圈。

我看着镜子,没有说话。

蓬松的卷发,橘色的小礼服,微微摇曳的裙摆──就好像是Party上会出现的名媛千金。

「真的超有气质的!明明就是有钱人的女儿,平常的打扮看却像普通人一样,至少假日不要再只是T恤牛仔裤嘛。」

我笑了笑,「那样穿起来很舒服啊。干嘛把自己搞得好像要昭告全天下我就是有钱人的女儿似的?」

「话不是那样说啊,以後再跟你慢慢说。你先坐着休息吧,我都还没化好妆呢!」语毕,亦宁走回梳妆台前,继续她未完成的妆。

我站在镜子前,拉着裙摆又转了一圈把自己看仔细後,才坐到床上等亦宁。

忽地,脑里冒出了个想法。

不知道宸轩看到我会是怎样的表情?他会喜欢吗?觉得我漂亮吗?

我开始期待起七点半的舞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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