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去他的法则、去他的制约！
她知道她是杀手；她知道当她选择这条路总有一天便得面对这样的情况；她知道她不能选择逃避，因为这是因果论，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向前。
没了退路，她至少还要拥有为自己终结生命、幸福的权利。倘若真任由那蠢女人悠哉，那才是真正的傻！
※
门板上传来敲门声，正在审视判决文件的女律师抬起头瞥了一眼，下一秒又将视线放回文件上，她淡淡地向门口说：「进来。」
门缓缓开启，而站在门口的是一身湿的蓝祤凌，带着杀气逼人的微笑，她的手正扣着一把枪。
「真是没礼貌，好歹来者是客呢，怎麽不泡茶招呼一下？」
女律师闻声，发觉苗头不对，倏地抬起头，当她终於发现站在眼前的是要来索命的蓝祤凌，她登时脸色惨白。
「你、你怎麽会在这……外面……他们……」
「哦？你是说警卫还是你的工作夥伴？不过无论是问哪一个答案都是一样哪。」
蓝祤凌，不，现在的她已化身成为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Rose；Rose空着的另一手不经意指向衣上的斑斑的血迹，语气平淡得像在叙述没什麽大不了的小事。
女律师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Rose，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难逃死劫。Rose不打算给女律师太多时间，枪口已抵在女律师的额中心，Rose冷声询问她还有什麽遗言要交代？
「无论如何，梁裕稔还是得死。」女律师话音刚落，Rose便已扣下扳机，无情的子弹贯穿女律师的额头，爆出大量的鲜血以及浊白的脑浆。
然而Rose并没有一丝雀悦，因为她感觉到下腹一阵热意正源源不绝。
「该死，她是什麽时候……」视线缓缓下移，一把小刀正不偏不倚深深刺在Rose的下腹，她果然还是太低估女律师。对Rose而言女律师并没有半点杀伤力，唯一遗憾的是怒意、恨意等等负面情绪已经侵蚀Rose身为杀手的敏锐力。
发出闷声，Rose拖着无法再支撑多久的身体来到落地窗前，汩汩流出的鲜血已经先事先宣判她的死刑，但Rose并不後悔，只是遗憾。
「好想念你的怀抱哦……稔……」Rose倚在墙角喃喃自语。
随即她望向窗外，外头的风雨已歇，乌云亦悄悄散去，剩的是高挂在夜空那皎洁的明月。
意识模糊前，Rose用仅存的力气勉强再撑起一抹笑容。那抹笑没有任何不满，而是带着满满的知足。因为Rose看见了……外头的月，圆满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