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凝璞竊心-凌雲殿情史第一部 (BL) — 第十七回 永別才是最終的結局……

正文 凝璞竊心-凌雲殿情史第一部 (BL) — 第十七回 永別才是最終的結局……

这是他沈睡後的第几个夜晚?男人问着自己,窗外透着月光,他安静的看着床榻上的男孩,伸出想抚摸他脸庞的手静止在半空中,男人沉默的如同影子,他的存在没人发觉,就连熟睡的男孩也一样。

站在床榻旁好久好久,男人始终没有移开在他身上的视线,只是男孩凹陷的脸颊与苍白的容颜让心紧紧泛着疼痛却无法再多做表示。

烛火已燃烧殆尽,房内又是一片漆黑,如此静默的夜晚,男人又替男孩点上一盏灯,自下令之後的每一晚,只有送餐过来的人会特地点上一盏灯火照亮这处幽暗的角落,就像是担心男孩会在夜里清醒。

男人低下头细看男孩的脸庞,多麽熟悉的脸蛋,那张小脸曾经为了他笑为了他哭,如今却不再有任何的表情与反应,不会再对着他展开笑颜与露出娇嗔的表情。

「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你还要睡多久才醒?」男人低语,在男孩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像是害怕惊动到床上的人,这是男孩沈睡一百多个日子以来男人第一次对他说。

只是不会有人回应男人的问题,他黯然的眼神盯着沉默的男孩良久,像忆起些什麽,他不再逗留,断然的转身离开,将所有的一切隔绝在这间房里。

好似天边的山峦隐隐透出一些金黄色的光芒,第一道曙光总是先洒进男孩沈睡的房间,一年四季皆如此,以前他总是抱怨,可是现在却不会有任何反应。

床榻上的人终於缓慢的睁开双眼,迷蒙的直望着顶上。

视线很模糊,好像被人盖上一层白纱一样,他眨了眨眼,好一会儿後眼睛才能看得清楚些。

席澈艰难的坐起身,浑身上下酸痛的很,一双脚麻痹的不听使唤,好像身体不属於自己的。

也许是昏睡得太久,双腿在过了好一段时间後才恢复知觉。

他踏下床舖,手脚僵硬的穿起一直摆在一旁的衣裳,困难的步向房门。

推开紧阖的门,泛白的天际还带点紫灰色,天还没全亮,外头散漫浓厚的雾气,泛着些许的冷意。

看着原本枯黄萧瑟的枝头上站着几点绿叶,原来春天早到了。

席澈步履缓慢的走出房,经过蜿蜒曲折的长廊,离开雕满精细图腾的凝璞楼大门,穿过大理石块铺设而成的虹桥,走进四大院所相连的比式台,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一路上没有遇到人,只因他太清楚这里人的动线与习惯。

就要走向凌云殿宏伟壮观的赤红木刻大门时,席澈的眼前才出现障碍。

席澈虚弱的看着眼前的人,永远都是一袭净白的衣裳,随风飘逸的长发,俊美如媚的脸庞与纤瘦的高挺身躯,最引人注目的则是他隐藏不住的高贵气质与魅惑神秘,他是凌云殿最大的主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人。

「才刚醒,别乱跑。」男人轻启娇嫩粉蔷的唇,低头看着席澈。

席澈轻轻摇头,他露出悲戚的微笑,步伐沉重的抬起脚,他无意理会男人;男人是所有人都敬畏的主,连四大楼主都要面给三分的人,曾经席澈很是畏惧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但如今他已不在乎。

只见男人抬起看似柔弱的手,笔直的挡住他的去路。

「让你离开,有人会难过的。」男人的语调轻柔,带着一点无奈。

「不走,会更难过。」席澈语带双关的看向男人,喘着气,他的身体好累、好沉重。

他走,杨日会难过,但是心里最在乎的人却不一定会有感觉;他不走,自己痛苦,也让最在乎的人更痛苦,没人想留住杀母仇人的遗孤……

但是男人摇头,此时的他不能放下挡住席澈的手。

席澈一直隐忍的泪水早已盈满眼眶,像断线的珍珠无声的掉落脸庞,纤长的手紧抓着对方的袖口。

「求你,让我离开……」艰涩的开口,声音带着痛苦的酸涩,眼神是如此的绝望与无助,只乞求挡住他去路的人能够给他一条生路。

「现在离开,你会死的。」云淡风轻的语气好像在诉说着遥不可及的故事,美丽的脸蛋不再带着邪气与心机,他的眼中只有深沉的疼惜与无奈。

「在这里,我宁死……」泪水已经溃堤,止不住心里的悲伤与疼痛,席澈几近哀求的眼神已看不出从前的澄澈,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悲痛。

男人搂着席澈脆弱单薄的身子,柔弱无力的苍白双手只能攀在男人的手臂上,勉强撑着身体。

「在这里,我宁死……」再次脱口而出这句残忍伤人的言词,既使衰弱的近乎虚无的口气,却犹如千金般沉重的绝决。

「席澈,为什麽非走不可?」男人问着,若非深沉的哀痛,他不能放开。

「在纸扇刺进胸口後,席澈已死,我忘不了那双悲恨的眼……」哀戚的语气缓慢吐出失了血色的唇,所以他必须离开,只为了让席伏水更好过。

男人只望着席澈,哀伤而沉痛的眼不再是以往那个令人慑服的犀利,他抱起席澈已经没几两重的身体,跨过比式台,越过绀青色的石块大道,走向赤红而庄严的木刻大门,踏下令人震慑的万里石阶。

如果席澈是为了心里所爱的人,男人愿意帮他,帮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凌云殿,消失在凝墣楼,也消失在席伏水的世界里……

仇人之子的爱啊!沉重的让人无法承受;也许,永久的别离才是这两人最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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