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藍天 — 新站起點

正文 藍天 — 新站起點

(二)

采筑一身米黄色丝质长睡衣走下楼,这时,奶奶正在和睿骅説话,(睿骅拿房租给奶奶)

她没理他们走到钢琴旁边坐下,专注也自若的一曲又一曲的练习起来。

阿粟在楼上大声叫着:

「奶奶!」

奶奶便说:

「现在是阿粟补习数学的时间。」

便上楼去了,睿骅并没有想离去的意思。采筑身上丝质的睡衣全没有一点蕾丝,只有米色

的绣花整体给人的感觉是飘逸和高雅。加上她弹琴的韵味震撼着睿骅,总有种出世的美,

睿骅一点也不想去惊动她,便默不作声的注视着,他跟着她到达忘我的境界。直到采筑

突然愣住的回视他,让睿骅猛然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

「太晚了…很好听…我回房间了。」

睿骅困窘的走出主楼,采筑除了浅笑外并没说话,当晚睿骅一回到房间就拉开一些窗帘,

竟看到采筑也亮起房灯拉开窗帘回看他,这让睿骅不仅又呆住了。其实,睿骅本身是大方

且帅气的,但是不知为甚麽一切在采筑面前,都全然的不对劲。他拉上窗帘就怦然心动的

躺卧在床,脑袋全是她望着他的画面。

一个不安定的睡眠後,睿骅依旧自信十足的工作。中午吃饭时段,看到样品组的小雨挽着

一个身材高挑又很丰盈的美女,堵在他面前。他礼貌的让她们坐电梯,而自己走楼梯下楼

外出。在自助餐厅里他又碰到她们,不料餐厅客满范晓雨又向他热情的招手,睿骅只好坐

在她们的那一桌。

「纪经理!这是我们课的章柔,你来的时候她正在休假,独行侠!他是新来的国外业务经

理。」

睿骅和章柔握了手打声招呼後就各自吃饭,只听小雨一边吃饭一边和章柔说着同事的八卦

,睿骅有点受不了的速战速决。然後礼貌性的:

「你们慢慢吃!」

便飞快的离开。

章柔虽应付着和小雨对话其实一直观察着纪睿骅,声音很迷人,不凡的外表沉稳的个性,

不多话却有种吸引人的男性魅力。心理正想着不知他有没有女朋友?(因为大家已经打听

到他还没结婚。)夏季的货已经出清接着是冬季的样品,就在会议里章柔和两位同事,今

年度起全力配合纪睿骅去开发新市场。所以他们这三个人各自选择两个样品师,先要在近

期的开会讨论出新作品,再依纪睿骅的战略打市场。章柔以为纪睿骅会在大後天才开会,

没有想到二十分钟後他们三个人就被叫到他的办公室开会了,因为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而

已。(通常这种会议是要很漫长的。)纪睿骅从一开始,就要每一组人想出两个不同主题,

每项主题八到十二种样式。由三人先图案设计出来,其限两周再开会作筛选,那时他来

提出市场报告。而後大家再共同讨论方针策略,之後最晚两个礼拜他再评估,就会通知大

家开始赶样品。

「到那时候你们要提出报价,两周後我会通知大家开会,有问题没有?若是没有!会议

结束。」

虽然大家有点惊讶,会议是有些短但是却简洁有力又清楚目标。不到十分钟从纪睿骅的

办公室走出来,章柔内心的一种赏识更深,一种征服的野心更旺。睿骅目送他的战友离

开後打电话给总务科,说明他要台大液晶电视和录放影机明後天就要,若公司没有就去

买画质一定要好。他又跑去样品组问了几家杂志社的电话,公司的人议论纷纷的说他好

奇怪时,他却拿着电脑下班了,章柔没有放过他一切的行径,眼看着他的背影走进电梯。

睿骅跑去中古车行却不是计划中的机车,而是中古的箱型车七人座的那种,当晚就开回

家。还好,住的前院是放的下。阿粟为他开大门时,奶奶和采筑正走了出来。

奶奶问说:

「公司的车阿?」

睿骅不好意思的说:

「是阿!是阿!」

睿骅问:「奶奶要出去阿?」

阿粟主动的问睿骅:

「要不要跟我们去夜市逛逛?」

奶奶说:

「去吃吃东西。」

睿骅还没吃所以就直接跟着她们到夜市,路上是采筑挽着奶奶,天真的阿粟跟着他还一

路介绍他好吃的。她一看到肉丸就不走了,奶奶放他们在摊位吃自己到前面买鸡蛋糕。

阿粟叫了四神汤和肉丸,而采筑介绍睿骅吃芋头糕,两位就点了芋头糕。因位子很小采筑

又坐在睿骅的旁边,睿骅很近的看到采筑密长的睫毛和浅粉色嘴唇,睿骅心动的声音只有

自己听到,他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吃完这摊位阿粟不满足又想吃别的,便又走到炸鸡块

的地方,睿骅也买了一份。采筑推荐睿骅一家泡菜饭团睿骅也买,而且奶奶还在选水果。

在回家的路上奶奶嫌阿粟吃的太多像饿鬼似的,听不到似的阿粟仍然陶醉的一路走一路吃

,非常愉快的走回去。

因为隔天是假日,阿粟和采筑就到睿骅的房间聊聊天,睿骅也异常高兴有机会多接处采筑

。凡事都好奇的阿粟逮到机会,就在睿骅的房间东张西望,而采筑只是翻阅着服装杂志看

看而已。她只静处在书桌前,好像只是个陪衬阿粟的人,睿骅只会更加想了解她。阿粟突

然提议拿吉他来唱歌,不管其他人是否同意,自己就跑下去了。这时睿骅眼看采筑都没说

话,只好问她:

「你会无聊吗?」

采筑笑笑的摇头,接着听到两个上楼的脚步声。

「看我请来谁?」

睿骅看居然是奶奶,他站了起来。

「不要拘谨!我没事做也来玩。」

采筑笑说:

「阿粟本事通常很大的!」

就看阿粟圆滚滚的脸认真的弹了起来,阿粟的吉他弹的很棒,让睿骅惊讶无语的是奶奶,

居然像年青人一样的唱起歌来(而且是现代民歌!)并且乱好听一把。采筑也跟着合声,

虽然也好但绝对没奶奶的嗓子那般的好。两首以後采筑笑着说:

「你一定奇怪我们家的奶奶,我们两个人的音乐都是跟她学的,吓死你了吧!」

大家唱了起来,唱几首歌之後便约好明天带睿骅去走走,因为睿骅有车可以开去金山的庙

口吃鸭肉,反正睿骅没吃过,又加上采筑是他的吸铁。阿粟可快乐死了,只要是有吃的

她是凡事都好。

隔天,他们早上十点才出发,就连奶奶都有些兴奋。采筑准备了三明治预备在车上吃,

(因阿婶一般假日也放假,去金山也是在她下班後才决定的。)阿粟手上有着最优的数

位相机兼手机,一路上把大家拍来又拍去的。睿骅吃了三明治,心里惊讶采筑美味绝伦

的手艺就吃了第二份,采筑看在心里满足的笑,此时阿粟就把睿骅塞的满嘴的样子照了

下来。

睿骅第一次被到庙口来吃鸭肉的人给吓到了,阿粟却是十足的老饕客,叫每个人都各拿

了一盘她点的菜和下水汤。奶奶切了两只鸭腿,一排到位子便坐下,他们像孩子似的大

吃特吃了起来一点形象也没有。就连采筑这样的女孩,并不秀气做样的吃,而是大吃特

吃。睿骅第一次那麽自在,十足孩子般享受单纯的快乐。因他成长的环境使他一直都合

乎礼仪,举手投足都有一定的规范。奶奶虽然爱吃却没吃多少,大胃王阿粟干掉三分之

一她连说话都来不及。

吃完金山庙口的鸭肉,阿粟建议继续往北开,就只是游车河大伙轮流唱歌,东西都还没

消化阿粟一下子就要求停车,就在马路边购买几支烤包谷就香喷喷的啃了起来。还塞给

睿骅说不吃会後悔硬喂了他几口,然後指挥他上路,睿骅确实佩服阿粟的胃和美食的才

华。因为烤包谷的确好吃,但睿骅真的吃不下就和采筑分吃,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快乐。

这一天点点滴滴在睿骅上楼时,还幸福满满塞在他的躯体里,甚至伴随他洗澡直到入睡。

当佣人阿秀叫醒佩瑶时,她没睡还慵懒的躺卧在大床,她的心开始为小儿子着急。她问︰

「先生呢?」

阿秀表示︰

「先生已经出门上班了。」

她又问︰

「先生昨天几点回到家?」

阿秀说︰

「你要问李管家,我昨天8点就回家了。太太!培根蛋趁热。」

她坐起来靠在床头特制的椅背上(那种用来看书只有沙发椅背、扶手却没有椅座的床上靠

垫)︰

「我今天不要牛奶,想要果汁和优格。」

这位新来的女佣人很好,叫阿秀是福态的但很细心,而且时常笑口常开却是手脚俐落。

其实雇用她才七~八个月而已,佩瑶就对她十分的信赖。

「太太!饭後记得要半个小时以後再去刷牙!」

阿秀拿件薄毛衣披在女主人的身上,再把小餐桌摆放好。

「你要穿甚麽?我帮你准备。」

转身给楼下的李太太,也是管家的老婆一通内线电话。﹙李太太是照顾纪家吃的人,而

纪家大小事由李管家照顾,他们跟着纪家好久了,与主人们住在一起。阿秀同司机是上下

班制,这一两年才到这里的。通常他们两个人由李管家安排休息日,李管家非常人性的在

空闲时,让他们跑回去家里办私事。﹚

胖阿秀把一件纺纱的洋装备好,便把重新点的饮料拿上来。佩瑶吃着早餐心理挂念着儿子

,算计着睿骅已经离家接近快两个月。这次父子俩好像下决心,谁也不想向谁先低头,

睿骅离家出走时也没带走甚麽,这段时间也不给人通讯息,好像就消失不见似的。

李管家上来︰

「爷说︰下午叫太太准备!准备!七点半有个饭局,他会叫小陈来接。」

「阿秀!替我约好美容院,今天我要修指甲、做脸、洗头,我女儿若是从美国打电话给我

,叫她一定给我手机,跟她说:妈妈有急事。」

让小礼服显得雍容华贵的佩瑶虽然已经六十几了,纪国立很体面的接她下车。处在一群达

官贵人间,小他八岁的妻子因为在交际手腕和谈吐上的不凡,国立很信赖也满足。这就

是纪国立为什麽总是一向保持短暂的婚外情(从不对外过度认真),他太需要妻子的内

外,纵使佩瑶有些小缺点也不足以换来失和,所以他们的婚姻才能走到现在。

「我们越来越有韵味的嫂子,听说你的小儿子睿骅回国了,这下你们二老可轻松了。公司

可交给下一代接手了,那像我们没人接棒,还得做牛做马到死。哎!」

林董事长就带着高贵风雅的傅佩瑶进大厅,佩瑶面带微笑的说︰

「那有!又出门度假去了,年青人的事是没准的。你想太多了,我们自己顾好自己吧!」

她斜眼看着站在一旁的国立,国立装作没听到的和大律师的同学寒暄。傅佩瑶心想,一定

要找个时间和国立谈谈,这一对冤家父子其实是一个样。但是她真的不了解睿骅,或许

睿骅一生下来就是给李妈照顾大的,又加上从高中就在国外独自一人的生活。除了姐姐睿

莲和睿甄常去看他外,(而姐姐们也都大他十一~二岁了。)就连住在美国的大哥也没空

照顾他。(因国立的事业需要他大儿子睿麒帮忙。)佩瑶很心疼睿骅,对这个幼子始终使

不上力。

佩瑶一回到家,就接到睿莲的越洋电话。睿莲跟她说完话後,她急忙跑到睿骅的房间,照

着女儿的指示翻着睿骅书桌的每一个抽屉。是的,没有护照、驾照、身份证、印章和任何

信用卡,又去看了衣柜,没有动到甚麽东西,他最爱的手提电脑还在桌上。(一直没关

)从国外回来的两大旅行用皮箱,就连上面封条还绑的好好,到是随身的大提袋不见了。

就如睿莲所提的,他冬天的衣服还在的话,应该是一时的决定。护照、身份证、信用卡不

在的话他不会饿死,但短期也许是不会回来的,也很难说!佩瑶心疼又无奈的坐在书桌前

,望着没关的电脑心里懊恼纪国立。望着、望着银幕上介绍着淡水的画面,不知怎麽搞的

,她去点前几页的资料,都是些地区的介绍。正在思考时,看到一张纸写着凌乱的地名中

红线划出淡水,心想他跑到淡水吗?她回房时看到国立的房门已关上,他回家时已半醉应

该早就睡觉了,要说话也是明天以後的事。

几次与纪睿骅会议下来,章柔是亢奋也很有干劲,连其他两位设计师也一样,都觉得和他

配合是件快事。他会指出他们个人各自的优缺点,而且很敏感市场的需求,虽然对服装设

计外行,但是会在商业和设计上抓到要点。从来没人像他一样征服她的孤傲,既使过去的

风云人物江景文,也没有纪睿骅给她的震撼大!

小雨在走廊遇到章柔就对她大声的说︰

「你在忙甚麽?小姐!阿暴请你帮她设计婚纱而我制做,今晚我们到她家讨论。她说她要

亲自下厨,我们的卓别林有事不会来。」

章柔抱着几本厚的设计书边走边问︰

「我们到底有几个人?」

小雨大声的消失在样品间︰

「有七个人!」

这时纪睿骅从後面走来,看到章柔很吃力的样子就问到︰

「要我协助你吗?」

向来不靠男性帮忙的章柔,心想这何尝不是接触他的机会。便说︰

「我要到大的阅览室,不好意思!纪经理帮忙我拿到那里放。谢谢!」

睿骅一边接手一边说︰

「你衣服线条设计的很好,适合做些小礼服你多往那方面设计,现在这对国内外市场是

需要的。我喜欢你技巧上用明快的切割,显的大方又现代配料及用布都很省成本。注意颜

色不要太过大胆,可能必需要再大众化一点。」

章柔仅不住怀疑的问︰

「听你分析下来,真的不懂设计吗?」

睿骅笑着说︰

「你太擡举我了,我还得靠你们三个行家呢!」

章柔眼看是机会便问︰

「我想听听你对王彭真和郑宇凡所设计的看法,待会一起吃午饭可以吗?有一家好吃

又安静的地方。」

因为是在东区,要找一家别致又安静的餐馆很是容易的,却没想到纪睿骅爽快的答应。

章柔带着纪睿骅坐下来点了牛排,旁边工作人员窃窃私语的谈论着他们,章柔内心有种

愉快。她知道自己和纪睿骅的外型,是现代和有品味的,他们俱有吸引人的身材及外貌,

同时也是登对的。纪睿骅切割牛排很是优雅,章柔问他对设计上各种看法,他只从市场

的角度告诉她问题点。章柔想多聊,睿骅却表示午休时间到了,下一次吧!

章柔这一晚,很愉快的跟大伙讨论着结婚事项,私下小雨她们都惊奇她的好心情。会後,

小雨搭章柔的车。才上车章柔就一股脑把中午的事,细说让小雨知道,并警告她不可泄密。小雨知道章柔很在乎纪睿骅,因为与前男友分手已经一年。章柔也绝不是外面谣传的(傲慢),她

觉得纪睿骅和章柔两人是匹配的,兴奋想着他们可能会有的发展。

就在章柔很温柔的更衣时,电话响起…

「我是林皓杰还记得吗?这次我北上开会几天,要出来吃个便饭吗?」

章柔因心情很好就答应的说︰

「嗨!皓杰好久不见听到你的声音真好,明天晚上好吗?我一定陪你让我们聊个痛快。」

他们约好了七点在福华,挂下电话的皓杰,有点後悔不早点拨这通电话。他其实是为了

她几天前就北上,除了看女儿外大部份时间都用来想她。自从离婚至今也四年多,错判前

妻是个独立的人开始,皓杰不再迷恋女人,只剩纯粹欣赏和友好间。却没想到几次和章柔

出游带来他再次的心悸,当看事物的细腻又像以往般的丰采,及下笔时的浪漫风情,使他

终於明白这种现象源自何处。昏黄的光线照在皓杰自购的二十五坪大老房子,他睡不着的

躺卧在大藤椅上,看着空洞冷清的家。纱窗外隐约的昙花香徐徐飘来,古董时钟滴答声传

递着时间的流逝,是眼睛把印度风的窗帘看得很浪漫呢?还是耳朵把周治平的歌听出许

多情?或是自己的心正打起漩涡有种看不见的暗涌?

当这种浪涛也拍上睿骅的心海,每次听到楼下传来的琴声,一种宁静一种安全也是他多

年寻求的感觉,采筑的自在、安定、沈静是睿骅内心难以抗拒的诱惑。当音乐声停止好一

会,睿骅突然惊醒的从床上跃起。他拉开窗帘就更惊喜的看到,采筑正举起手要敲他的窗

户,拿一碗甜点给他。当他正越过花架去拿时,又看到采筑从书桌拿一张折纸和甜点并着

给他

「这是下午煮的,奶奶叫我拿给你记得吃完碗要泡水,奶奶说不然会招来蚂蚁!明天下楼

再放在洗碗槽就好,因为前後门已上锁了。」

睿骅正要开口,就见她转身关灯离开房间。他急忙放下红豆汤圆,打开折纸…

「不要对我好奇,不要再向阿栗问到我。我喜欢现在彼此的关系,就如同你和阿栗这种友

情,最好不要让这种关系变了质,这样才长久。……采筑」

睿骅满心错愕的坐了下来,一个都还没有开始的感情,竟然连表白都无就结束。那夜他失

眠了,已往都是他去结束别人的眷恋,难道真的是一种报应!他哽咽着落下了眼泪,不知

道为何自己打击会这样的巨烈,好像某种酸痛钻入了心窝,令人坐立难安的楚痛困扰着他

。这时窗外的虫鸣,更放大纪睿骅烦躁的思绪,他烦乱的关灯後窗外的月光变脸冷笑。他

触按CD第一首ToheEdgeOfTheEarth钢琴旋律,使他更加沉重,但是他任凭自己放纵

於悲痛。从懂事以来谁容许他依附?他的心投靠过那个温暖的怀抱?於是他泪水决堤泛滥

,从回国离家再到以为找到属於自己的世界,结果老天给他的仍是寄居生活。

四岁他独自躺在大床,就在近二十坪的房间内除了床头灯光陪他外,就剩下闹钟滴答的声

响。十岁时为了和同学在一起过年,父亲第一次与他的世界大战,他也生平第一次嚐试

到巴掌和权威。然後他像似一个样品展示的活存在小学、中学、高中、直到在国外求学

,才有些许友情及教授的疼爱。除了这次的离家,他决然没有意外,也决然没有随兴。想

不到一点也不起眼、又不狠心的话,正打在他的脆弱点,所以刚毅坚挺的他绝望地痛起自

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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