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的愛情,在哪? — 我的愛情,在哪?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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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恳亲那天,所有的弟兄都要待在二楼的寝室,等待亲友点名会面,我们才能下去一楼自由活动。弟兄们都在二楼观望着自己的亲友团来了没,顺便看看弟兄的女朋友长什麽样子。

第一个让众人跌破眼镜的亲友团是那位鼾声如雷的小胖,他的亲友来了十二位,有八位女生都长得亭亭玉立,不过没有一位是他的女朋友,但全部的人手中都提着大包小包的。

众人对着小胖说:「真是看不出来你周围那麽多正妹,介绍一下吧!」

接着又两位弟兄被点名叫下去,我不确定妤珊会不会来看我,挤在那里看热闹也只是越等越寂寞,所以我掉头回寝室坐着发呆。才发呆约莫五分钟,寝室外走廊上的弟兄们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开始喧哗着,我的好奇心将耳朵张到最大,听着。

「大家快看,那个女的好正喔!」

「到底是谁的女朋友啊!?」

「哇!我现在才知道什麽叫天使脸孔魔鬼身材啊!」

听到这样的评价,是男生都想亲眼目睹究竟是什麽模样,原本也待在寝室的弟兄都冲到走廊,唯独我还是继续待在原地,听着。

「牵着她走路都会有风耶!」

「如果我有这麽漂亮的女朋友,要我死也愿意。」

「天啊!根本就是绝世正妹。」

话说当兵两、三年母猪赛貂蝉,但是我们也才当了十天的兵,大夥应该还不至於胖妹看成正妹吧!於是,我也走到走廊往下看,当我看到她,我真的吓到了。

继小胖跌破众人眼镜之後,再来就是那位美到让大家看得目不转睛的女孩,而这女孩的出现,瞬间扫掉我数不尽的寂寞。

「一一八,会客。」班长大声喊。

弟兄们眼睛都睁着很大的看着我,阿成和阿杰扣住我的脖子说:「你不是说你没有女朋友吗?我听你在唬烂。」

「先放我下去会客,有空再解释给你们听啦!」我说。然後,快步走下去会客,

「妤珊,你真的来了?」

「我本来就会来,只是不确定要不要上班?」妤珊手中提了一袋吃的。

「我突然觉得好感动。」我们找了一个草地坐下,妤珊拿出提袋里的波卡和麦香奶茶饮料递给我。两样东西都是我喜欢吃的。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来,当下我怀疑我自己的眼睛看错了。」我说

「那看到我有开心吗?」妤珊手中也拿着麦香奶茶。

「在军营里有朋友来访,自然是开心的。」

「真的吗?」妤珊喝了一口奶茶。

「嗯。」我吃了一片波卡。

「你看,认识你之後,我喝饮料都被你影响了,现在也改喝麦香奶茶。」妤珊举起手中的麦香奶茶。

「那你为什麽要改?喝你原来的咖啡不就好了啊!」我也喝了一口奶茶。

「因为我想起一句话。」

「什麽话?」我眉头深锁。

「说了你不准笑喔!」

「好,我不会笑,我洗耳恭听。」

「麦香原来我们那麽近。」我听到不自主笑了出来,妤珊即刻推了我一下,说:「不是说好,不准笑吗?」

「我不是笑你啦!只是这个台词我前几天才跟弟兄们讲过。」我解释着。

恳亲日,天气晴,是我入伍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我和妤珊在营区散步着,我看到阿成和家人幸福的模样,看到阿杰和她女朋友说笑甜蜜的模样,营区充满了爱犹如置身在天堂。

离乡背井,远赴他乡的服役,三小时的恳亲会,只是简单的坐在草地上或是坐在树荫下,却可以拉近与亲友间因为忙碌或距离而久未连系的情感。

恳亲结束之後,我和妤珊搭车回台北。

很快的两天探亲假结束了,返回营区报到。新兵的训练才正式开始,单杠、仰卧起坐、三千公尺、刺枪术、手榴弹投掷、单兵战斗教练、枪支大部分解结合、打靶实弹射击、学科测验。

我想弟兄们最期待的就是打靶,最讨厌的就是单兵战斗。只要班长喊单兵注意,然後我们就会一身汗。

由於迷彩鞋每天就寝前都要摆在走廊上吹吹风,目的是除臭,所以鞋内都有用麦克笔写上自己的学号,不止迷彩鞋,拖鞋、步鞋、毛巾…等等都有作记号。

在太阳正缓缓升起,将远处山头周围的云层染成了红色,看过去真的很漂亮,每当我看到心情都会很好,精神也会很好。不过,今天例外,因为我的迷彩鞋被一位天兵拿走了。为了找到那位天兵,我在走廊上等着迷彩鞋剩最後一双。我等到剩下最後一双,时间已经耽误了,我集合迟到了。

集合迟到的人,班长手中就会拿出一本死亡笔记本,那本笔记本真的是死亡笔记本。封面全黑,有着DEATHNOTE的字样,我想那是电影版的周边商品。

班长还拿起他的死亡笔记本说:「号码登记在这本死亡笔记本里,不会心脏麻痹,但是会脚掌麻痹。」

意思就是人家在休息,你要罚站。因此弟兄们给了这笔记本另一个更贴切的名称,罚站笔记本。

当我在罚站的时候,阿杰和阿成居然没良心的拿着麦香红茶和绿茶在我面前晃。事後我双手各架着他们的脖子上,说:「弟兄有难,还敢给我看热闹。」

「谁叫你不义在先!」阿杰说。

「对啊!」阿成应声。

「我怎麽不义了?」我说。

「谁叫你藏了一个绝世美女,还说没人会来看你。」阿杰挣脱了我的手,换他扣住我的脖子。

「我又不确定她会不会来。」

「那她是不是你女朋友?」阿杰继续逼问。

「真的不是。不要闹了,要集合了,我可不想再被罚站。」

每次听到班长在连集合场上大喊,步一连新兵,连集合场集合,就表示我们的休息时间结束了,就算手上的饮料还有一半没喝完,只有两种方式解决手中的饮料。其一是三秒钟喝完,其二是三秒钟中倒掉,然後快速的冲向连集合场集合。

每天傍晚是训练体能的时间,单杠、仰卧起坐、伏地挺身、伞兵操、开合跳。有一次,是我们的连士官长带队操课的。士官长他的体能真不是盖的,弟兄们都称呼他为超级赛亚人士官长。

他可以边跟我们一起做,边开口讲话,训练体能到最後,大家已经喘嘘嘘,他还可以轻松的唱歌。士官长唱的歌不是军歌,是孙燕姿的「我要的幸福」。

为什麽是唱这首歌?因为在营区里我们的手机、iPod等电子产品都被保管起来,所以能听到两、三首流行歌已经算是幸福的,而「我要的幸福」就是营区里固定时间会播放的歌。除了孙燕姿的「我要的幸福」,还有王心凌的「爱你」。

当我听士官长说监测的单杠项目,只拉一下就合格时,我几乎快呆掉。在学校体育课时,我随随便便就可以拉超过十下。可是,当士官长示范拉单杠的标准姿势,正手满把握,双手打直,由下往上,下巴过杠,然後下来双手再打直才算一下。

双手打直拉,我只能拉五下。我想说五下应该算少的,意外的是全连有三分之一的人,一下都拉不上去。拉不上去的,士官长会用激将法说:「身为男人,连一下都拉不上,把你女朋友的手机号码给我,我要打电话跟她说,叫她该换男朋友了。」

此话一出真的有用,使出浑身吃奶的力气也要拉上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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