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後两人又观赏了一阵楼下的花景,水云深才害羞地轻声道:「我去洗澡!」
罗先贼贼地道:「快啊!我快忍不住了!别跑错房间哦!」他指着自己的房间。
水云深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嗔道:「死相!」她洗完澡後当然穿上那件罗衫,轻轻悄悄地走进罗先的房间,她以为他应该穿好他那件四角内裤在那里等着她,那知道整个房间是布置得焕然一新,像个新婚的新房,但他却不在里面,她实在赞叹他能利用时间弄出这些惊奇,他什麽时候弄出来的呢?她几乎整天和他窝在一起,却不知道他在搞这些事。
这就是巫师的本事吧!她轻轻爬到床上,想着那幅画,尽量让自己摆出那画里风情妩媚的娇姿,她幻想着等他进来後,也轻轻地上床,然後用画里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自己,直到她被看醉了,才忘情地融入他的怀抱中。
她没有等多久,罗先就进来了,他是穿着那件四角内裤,光着上身展露他健美的肌肉,水云深娇羞含蓄地望着他,却见他的眼神不是含情脉脉的柔光,而是热情灼人火光,他不是轻轻的上床,而是飞扑向她,送上数也数不清的热吻。
就这样他们没有风光的结婚仪式,没有众多的亲人祝福,没有盛大的喜宴同欢,私下两个只在白贲的作证下,结成了夫妻,但他们满心欢愉喜悦,两情缱绻浓情蜜意,忘了外面的世界,忘了他们要解谜的要务,直到万树终於想到和他们联络的方法,才教他们想起还有大事尚未完成哩!
这天,那对送货的夫妻,突然多送了一盆迎风草的盆栽来,白贲正觉奇怪,那个丈夫则说:「这是万家农场送到肉铺老板那里,偷偷交待要送来这里的,所以我们就拿了回来。」
白贲一听就不高兴地道:「这万树也太沉不住气了,万一被人发现,这里就永不安宁了。」
罗先则高高兴兴地拿起盆栽,左看右看地道:「他发什麽神经,送一个盆栽来?」
水云深望着他手上的盆栽,皱眉道:「迎风草?为什麽送迎风草?」
罗先开玩笑的说:「既然是迎风草,那就放在迎风的地方!」他说着将盆栽放在窗口。
奇怪的事立刻发生,那迎风草的叶子立刻往北面转,那是万家农场的方向。
三人立刻提高警觉地瞪着盆栽,随着一阵风的吹来,那迎风草竟发出万树的声音:「啊!你们总算跟我联络了,喂!喂!」
罗先开口叫道:「万树吗?」
「是!你这臭小子还没死啊!」
「你她妈搞什麽鬼?这什麽玩意儿?」
「这玩意儿是我老子压箱底的工夫!」万树的声音透着得意洋洋的气息。
「这个不会被拦截吗?」白贲开口问。
「用盆栽通话?」罗先抢着插口问。
「是,它麻烦的地方就在两方必须靠盆栽通话,但现在的情况很适合我们,它的好处是所有的声波会被巫术掩盖,随着风传送,不会被人发现,不像电话、手机会被人空中拦截,所以我们讲话可以很放心,我老爸是因为等得不耐烦了,才教我这工夫,他要问你们现在进行得怎麽样了?有没有进展?」
水云深听了忍不住羞红双颊,瞪了罗先一眼,罗先则厚着脸皮笑道:「啊!不好意思,我们忙着度蜜月,所以根本没进展!」
万树先是沉默了几秒钟,然後才大叫道:「你说什麽!度蜜月!」
「是,我们结婚了,你不要喊得像被人追杀一样可不可以?」
「天啊!你们还有心情结婚啊!你老爸和她姑妈就快杀起来了,你们动作还不快点!」
水云深吓了一跳,忙问:「他们怎麽啦!」
万树倒是先礼貌地道:「恭喜你啊!水小姐!」然後才回道:「他们本来就因为罗丝闯的祸快要打起来了,现在则是火上加油,两家都发出作战令啦!」
罗先皱眉道:「罗丝闯了什麽祸?」
「那天你们来的时候,我本来要说的,但你们本身的问题更恐怖,所以没机会说。」於是他将在咖啡厅的事件说了一遍。
罗先听完後,生气地道:「好样的!这小妮子才二十岁就开始勾引男人了!」
白贲微笑道:「二十岁够大啦!」
水云深则道:「徐捷行!他不错的!」
罗先生完气则忙着吃醋道:「你怎麽知道他不错?」
水云深白了他一眼,故意气他道:「因为他已经向我求了五次婚了,我差点就答应了!」
罗先先啍了一声,才道:「不错,也有个错字,我是绝顶的好,所以一次OK!」
水云深撇嘴道:「那是因为我上辈子欠了你,才会被你古灵精怪的方法追到的。」
「可见这家伙是个老古板,才不晓得古灵精怪的方法!」
水云深噗哧一笑道:「不错,他可是一个正正经经的正人君子!」
万树忍不住插口道:「喂!你们还没忘了自己是谁吧?」
「没忘!」
「那麽现在怎麽办?」
「豆腐凉拌!」罗先说是这样说,心里开始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水云深问道:「万树,你知不知道我离开後,春江花月楼里那个谜局的後果?」
「哈!这个我老爸最关心了,所以第二天他就找人去盯着了,最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你人虽然离开了,但是那宇宙磁场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活像跟你已脱离干系了。」
「哦?」水云深疑惑地道:「可是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赶快找出答案啦!现在你们结婚了,应该,呃!应该可以整天黏在一起,我是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麽,现在我老爸有什麽行动呢?」
「罗老大已经将徐家围住了,我听到的消息是,他只要一接到水小姐死亡的消息,就会立刻进攻徐家的。」
「什麽!」两人齐声惊呼。
白贲却神情自若地道:「那就是说现在两边还没发生什麽事嘛!水小姐只要安然活着,黑白两派就还只是剑拔弩张而已,还没有开火。」
「对!所以你们动作要快,我老爸说唯今之计,只有赶快解谜,才能让两边和解。」
「嗯!」罗先沉着脸回答,一场通话就此结束。
就这样他们甜蜜的蜜月期,被外界的纷扰给打断了,两人闷闷不乐地回到楼上,纠缠在沙发上,水云深在一阵沉默後,忽然问:「你知道白家跟罗家为什麽会成为世仇的原因吗?」
「不知道,那跟我们有什麽关系?」
「唉!你故意这样说也没有用,因为我们两个是两家的继承人。」
「我可以去完成我老爸交待下来的任何事,但对付水家的事,我决心反抗到底!」
「真的?就算我姑妈曾经打算杀了你?」
「当然!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後,我就没办法仇视水家的人,这种改变也曾经让我困扰过,但只要想到你会因此痛苦,我就决不会做!」
水云深紧紧抱住他,亲了他一下道:「我总算没有嫁错人!」
「哈!就只这样回报我吗?」罗先反将她压在沙发上。
水云深急道:「现在大白天的,而且我们得赶快解谜!」
她用力推他,他却偏偏开始手嘴并用,两人在沙发上扭打翻滚,笑笑闹闹得更是纠缠成一团,正当销魂忘我之际,他们的脑袋中突然现出一座金字塔的影像,清清楚楚地现在他们的脑海中,这当然打断了他们的浓情蜜意。
罗先翻起身,奇怪道:「你看到了吗?」
水云深兀自沉在愉悦的欢情中,有点迷迷糊糊地道:「金字塔?」
罗先兴奋地点头道:「对!上次好像是神殿之类的看不清楚,这次加上金字塔,一定可以找到资料!」
他跳起来大声道:「我们得赶快找出那是那个金字塔!」说着转身就往楼下跑。
「站住!」水云深惊呼!罗先吓得赶快回身瞪着她,她则晕红双颊,妩媚娇羞地道:「你总不能光着身子去找资料吧?」
「金字塔?」白贲键入文字,电脑萤幕上不多时,就找出全球所有金字塔的图片,他们一张张仔细地观看,十几分钟後,两人一齐大叫:「就是这个!」
白贲立刻叫出数据:「月亮金字塔!」
「泰奥提华坎古城?墨西哥市东北方三十五公里,天啊!在南美洲!」
白贲瞪眼道:「在南美洲和在埃及对你有什麽差别吗?」
「没有!」当然没差别无论在亚洲和是南美洲,对巫师来讲都是一趟路。
水云深问:「我们要去那里吗?」
「应该是!」罗先肯定地道。
「问题是你们去那里要干什麽啊?你们得先搞清楚这个,再做决定!」白贲切中要点地说,两手不停地找着泰奥提华坎古城的资料。
那个古城是几千年前,印弟安人兴建来纪念和供奉奎紮科特尔神只的地方,那里有神殿和太阳金字塔及月亮金字塔等有名的古迹和一条笔直的亡灵之路,奎紮科特尔的字义是有羽毛的蛇,或者是饰以羽毛的蛇,传说这位神王统治遥远的黄金时代,从很远的国度与一群同伴来到墨西哥,祂教导人们勿伤害生命,不可用活人当祭品,只能用四季花果。祂传下来的礼拜仪式全神贯注於透视生命奥秘,据说祂曾游历冥界,後来返回尘世敍述所见所闻。
资料找得越多他们就越迷糊,不知道那个神只和太玄石的力量泉源有何关联,因为所有的资料上都没太玄石曾经在美洲出现的记载。
他们找了一大堆东西出来,只是看得他们累个半死,最後白贲下结论道:「这些对你们看来一点用处也没有,现在知道力量的泉源要回归是跟这泰奥提华坎古城的月亮金字塔有关,那麽现在你们应该集中感应力於这里,找出它要你们去那里作什麽的线索。」
由於有这个发现,他们冥想的范围就缩小了很多,也更能集中注意力,这无疑又是进了一步,罗先很高兴地将这个发现告诉万树,要他问问博学多闻的万老头有没有什麽建议,他和水云深则是渐渐减少亲热的时间,将大部分的精力用在追求神启。
这天,他们正在楼上打坐,白贲则是在楼下忙着自己的事,突然那盆迎风草发出噪音,白贲对着它叫道:「干什麽?」
噪音持续了一会儿,才传出一个陌生尖锐又惊恐的声音道:「小心罗丝!」
白贲听得莫名其妙正想问个清楚,门外就传来罗丝的声音道:「原来躲在这麽偏僻的山上,难怪找了快两个礼拜也找不到!」
白贲吓了一跳,忙跑到门口一看,就暗叫:「不妙!」
只见罗丝和梁家兄弟正沉着脸站在门口上,他们後边的罗进则抓着一个被捆得像只大粽子的麻脸青年,那个青年的嘴巴还被塞满了布团。
罗丝见到白贲那张白苍苍的脸,细细而闪着寒光的双目,酷直的鼻梁,没有血色的嘴唇,修长的体型冰雕似地挡在门口,白晰而指甲闪着精光的长手稳稳地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放在下巴上,彷佛在研究门前来客的姿态,倒也不敢太过不客气。
她绽放出最迷人的笑容,问道:「请问罗先在这里吗?」
「没有!」白贲冷冷地回答。
「可是我得到的消息是他跑这儿来渡假啦!」罗丝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关我什麽事!」白贲送出另一堵墙。
「可是……」
「别继续可是了,我还有我自己的事要忙!」白贲将门碰地一声关上。
他立刻就到了楼上,见罗先和水云深竟然入了深层禅定,这让他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可以入很深的静定,也许就快有答案了。
「他妈的!什麽事都卯在一起!」白贲回到楼下,他知道外面的人不是那麽容易打发的,所以将自己的巫术武器用具全拿了出来。
果然敲门声二度响起,这次是梁猛龙开口道:「将水家的小贱人交出来!」这彪形大汉面对白贲也不敢立即将蛮横的力量施展出来。
「这里没有水家的小贱人!」
梁猛龙双目射出精光,沉声道:「白贲,我敬你是黑派的好手,但这是罗老大的命令,我会采取让大家都不舒服的手段的。」
「你们从那里听到这个莫须有的消息的?」
「从万树那里!这下你可没话说了吧?」罗丝得意洋洋地回答。
「啍!万树在胡说八道!」
「是吗?」梁猛虎伸手一抓,就从口袋里将万树给抓了出来,原来他被变成一只小瓢虫,也给拎到这里了。
万树一出口袋就变回原形,哭丧着脸道:「他不在这里,他已经走了!你们听到了吧!」
「你是不是又在胡说八道啦!」罗丝笑嘻嘻地的对他眨着美丽的大眼睛。
白贲实在惊讶罗家竟然胆敢得罪万家,竟然能进入万家农场将万家的大少爷给抓到这里来,看来罗通真的是气疯了。
罗通发再大的火也不会没来由的得罪万家,因为他知道万老头有多大的实力,两人明明可以和平相处,他一个领袖级的人物怎会没脑筋到这种地步?
万树是被罗丝给骗出去的,她打电话给他,说徐家要跟他化解徐捷飞的仇怨,约他到徐家见面,既然见面的地点是徐家,万老头则不疑有他,就叫儿子自己去处理,还交待态度不可过於软弱,一定要给徐家一个教训。
万树到了徐家才发现那里已鸡飞狗跳的,原来罗丝假意要去给徐捷行送巫术解药,结果是送了更多的芝麻给他,因为徐捷行功力不错,竟然自己能慢慢消解身上的巫毒,罗丝感应到之後,就非要到徐家不可,梁家兄弟本来不同意,罗丝就对他们说自己有办法一并找到罗先和水云深的下落,於是他们就去了徐家。
徐汝安原本以为罗家是为了集中力量找到罗先,所以不愿再跟自己力斗这件事,他那知道罗通根本已经下令不给他们解药了,知道上当後徐汝安勃然大怒,正要发作,那小罗丝却将她身边的徐捷行抓做人质,梁猛龙则趁机抓走了徐汝安的太太,徐汝安虽然气疯了,可也发作不得,他们退到门口时,倒楣的万树刚好到达门口,正惊愕地搞不清楚状况时,就被梁猛虎给偷袭逮住了,不然要抓他可也不是那麽容易呢!
罗丝将时间和计画进行的顺序抓得准准的,可说有她老子脑袋的遗传,她将徐太太还给徐汝安,但可怜的徐捷行则不放回去,说要替他慢慢的解毒,一行人一出门口就巫遁而去,白派两个最杰出的後辈,就这样让黑派的後辈公然劫持而去,让徐汝安差点吐血而亡。
徐捷行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自己家里遭到劫持,他虽然深怪自己太过疏忽大意,竟也有点佩服这个小罗丝的胆大包天,他事後反省也了解自己是被罗丝那迷人的秋波弄得毫无防范心,但万树可是从头咒駡到尾,可是罗丝对他实在太了解了,她先叫梁猛虎用最贵的白兰地将万树灌醉,然後才叫梁猛龙用巫术逼供催眠法,将万树脑袋里的东西全问出来,最後在万树半清醒时,告诉他:「喂!别死瞪着那麽可怕的眼睛,我可是找你来喝最好的白兰地酒哩!真是好心没好报!」
万树知道这下要天崩地裂了,人家要放他回去,他才不敢回去,反而要求要一起去白贲那里,甚至愿意变成一只小瓢虫装在梁猛虎的口袋里,免得破坏罗家找人的计画,但他还是找了个空隙丢出一个小精灵去通知道白贲他们。
白贲不知道这些事,他以为黑白两派已经为了罗先和水云深破坏了那个恐怖平衡点,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不能让他们进门找到楼上那两个人,因为他们可能就快要破解谜局了,只有破解谜局,才能有效阻止这场愚蠢的斗争。
他对万树用眼睛示意,因为梁家兄弟可不是那麽好对付,加上一个罗丝,三个人加在一起,他还真是没把握,他根本不把罗进算进去,因为这小子还得「照顾」手中的俘虏。
万树虽然老实,却不是个笨蛋,他见到白贲全付武装,神情冷酷,还有送来的眼神就归纳出他的意思,他悄悄离开梁猛虎的身边,跳到白贲身边,手上已捏出印诀。
「呵!我老爸要我找一个黑派的巫师狠揍一顿,我还以为永远没机会,没想到机会来得这麽快!」他找的物件当然是梁猛虎了,因为这家伙让他这大半天可不好受得很。
梁家兄弟光看姿式也知道,对方不会将人乖乖交出来,两人对看一眼,便摆出架式,他们身形才动,白贲已寒光一闪,直扑梁猛龙,而万树则跳上前缠住梁猛虎。
小罗丝见四个人打起来了,便趁隙钻入门里,那知那个门可不是那麽好进的,她一头撞进了凭空生出的蜘蛛网里,她正愤怒地挣扎时,抬头看见一只水缸大的蜘蛛正虎视眈眈地往自己慢慢滑过来,她震骇得立即尖声惊叫,她这下总算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乖乖地落进她的算计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