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我痛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敢情那俩人是在涮我玩儿啊,一个在桌边接电话一个在门口弄手机,要我这是快病的话还不得死啦死啦的啊。我真想冲上去将唐小婉给撕了,没听见你舅妈让你给老娘端水麽!
耳朵又开始嗡嗡地轰鸣,胃里翻腾揪痛的厉害。我只好一屁股紮到了地上,娘的蹲了半天腿都麻了。
「给你。」终於发完了短信,唐小婉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水杯递过来,那副傲慢的口气就好像在施舍乞丐一样,「奥美拉唑,一次两片。」
我忍着胃痛抬起头,「你能安这好心?这药不会有毒吧?」
唐小婉恼火地望着我,「我倒还巴不得这药有毒你早点死呢!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我伸手拽住她的衣角,「给我。」
吃完药,胃里总算好受了些,我也终於可以站起身来回走动了。虽然这一次胃痛让那巫婆倒是同情了我几分,但是她仍旧没有要放过我的打算,而唐小婉呢,摆明了要等着看我的笑话,所以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也不会离开。偌大的医务室里此刻只剩了我们三个人,我依旧在墙角与垃圾筒做伴,唐小婉坐在凳子上修着她的指甲,而那老巫婆则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写着什麽。
气氛就在那一刻陷入了分外诡异之中,满屋子只听得见圆珠笔的沙沙声,而我和唐小婉明里谁也没有搭理谁,暗地里却在相互较着劲。
经过刚才的教训我深刻体会到了明骚易躲暗贱难防的道理,因此也迅速地将战场从地上转到了地下,不就是不让动手和说话吗,凭老娘流氓无赖二十年难道还搞不定这?而唐小婉也似乎颇有心得,那花花肠子比我转的都快,她剜我一眼,我回瞪给她,她冲我吐舌头,我就朝她喷唾沫,总之就是那些只要可以想像出来的肮脏动作我俩全都做了出来,就连将中指竖起来开天辟地的「肏」字我俩都没有放过。
那叫一个凶狠,那叫一个水深火热。
我想齐思远那王八蛋怎麽就没在这儿啊,如果他在这儿的话我一定会让他睁大狗眼瞧瞧他眼中单纯善良的唐小婉究竟是什麽人,到底是一朵娇艳艳的花还是一堆肮脏无比的狗屎。我想他那个时候表情一定会很诡异吧,至少我的表情会是那样。
好不容易等巫婆放下了笔,我俩也颇有先见之明地停止了下来。那巫婆将一张诊断证明递到我的眼前,「估计着学校的老师马上就要到了,先把这诊金给付了。」
我一愣,「什麽诊金?」难道是那两片奥美拉唑麽,我低了头去掏衣兜,里面只剩下了两枚一块钱的硬币,碰到一块儿了叮当直响。我将硬币掏出来递给她,「都拿去吧,不用找了。」
然後我忽然便发现我的眼前罩上了一层阴影,还夹杂着明显的霹雳加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