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小野的理想
桂眉婶把林小英拉走了。她刚才骂小野不外出打工，其实刘秀婶对这个问题已经懊恼很久了，怎麽劝，怎麽骂，小野都不愿意到外面去打工。刚才扯到这个问题，刘秀婶又唠唠叨叨起来：「一个年轻人总是窝在这个穷山村有什麽出息，不趁现在年轻到外面走走闯闯，看看能不能干出一番事业，不是认为自己长得有多俊吗？这麽俊的男孩到了城里大把人要，偏得窝在这穷山村里，你呀！跟你爸那个醉酒包一个模样，就知道一天三餐，什麽都不知道了……」
小野有点不耐烦地说：「妈！都说我想搞农业啊！出去外面也只是帮别人打工，有时候还要受人气，你别老瞧不起穷山村，山村之所以穷，那是因为村民们不懂得怎麽去发展农业，每一个山村都有山有水，这山山水水就是农民们的发展资本，农民手里拿着这些资本，那就要看他们怎麽去用了，你看看，为什麽有个别的山村那麽富有呢？生活水准比城市的还要高。妈！只要有头脑，不管在那里都一样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刘秀婶依旧不赞成儿子的想法：「我们山村世世代代都是农民，现在山村里住的都是瓦房，难道我们山村世世代代的人都是傻的，只有你聪明！」
小野得意地笑起来，用舌头添了添嘴唇，说：「妈！也许只有你生的儿子聪明吧！到时候你儿子发展农业赚了钱，盖一栋又高又大的楼房给妈妈住，让全村人都羡慕您，羡慕您住这麽高大的楼房，羡慕您有一个又聪明又有本事的儿子，妈！到时候你多有面子、多风光。」
刘秀婶本来为了儿子不愿意出去打工而生气，但听了儿子的乖言巧语，也就开心地笑了起来，心里甜滋滋的，感觉很幸福，当然这并不代表她已经赞成了儿子的想法，儿子有远大的理想，而且这麽孝顺，做母亲的都开心。
「你呀！有能力盖一间茅屋给妈住都算有本事了。」刘秀婶用手轻轻地敲了敲小野的头，笑呵呵地说，「说得比唱的还要好听，盖楼房给妈住，有可能妈下辈子都没有这样的福气。」
母子两正聊得开心，隔壁屋的黄阿婆喊了一声：「刘秀！刘秀啊！」
刘秀婶应了一声：「哎！有事吗？」
黄阿婆说：「过来帮我拧一下被子，我一人拧不了。」
「哦！马上来。」刘秀婶应着就去了隔壁屋。
小野正想进房内睡午觉，傻姑突然窜进屋里来，小野吓了一跳。
傻姑头上紮了四五个小辫子，胖嘟嘟的脸上都是污垢，鼻涕都流到嘴里面去了。
「傻姑！你来找小野哥吗？」小野笑着问。
傻姑傻傻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小野哥！我想摸你的鸡鸡。」
小野呵呵地笑起来，说：「傻姑，那东西不是乱摸的。」
傻姑歪着头，不明白地问：「为什麽不可以摸？杏花婶都摸了你的鸡鸡，他们都说你的鸡鸡又大又长，我也要摸。」
小野没兴趣跟一个傻瓜说话，而且是说这种东西，就骗她说：「你回去吧！你爸在找你。」
傻姑仍然说：「小野哥！你给鸡鸡我摸。」
小野有点厌恶，为了让她快点走，应付地说：「好了！好了！改天小野哥给你摸，你快点回去吧！」
傻姑立刻欢呼雀跃起来，嘴里喊着：「小野哥愿意给鸡鸡我摸了！小野哥愿意给鸡鸡我摸了……」
小野真的啼笑皆非，她喊的声音那麽大，小野害怕给隔壁的人听到了多不好意思，小野吓唬她说：「你别喊！你再喊小野哥就不给你摸了，你现在快回去，不听话小野哥也不给你摸的哦！」
傻姑真的不敢喊了，「小野哥！我不喊了，我也听话，我现在回去，改天你要给鸡鸡我摸哦！」
小野已经不耐烦了，「都说可以了，你快点走呀！」
傻姑傻傻地望着小野笑，就在她转身想走的时候，看见地上有一盆子，盆子里装的是小野今天上午换的衣服，傻姑弯腰抓起小野的那条白色的内裤。
小野紧张起来，「傻姑！你放下，你拿小野哥的内裤干什麽呢？」
傻姑歪着头说：「我帮小野哥洗内裤。」
「不要！」小野急了，「快把内裤还给小野哥。」小野说着就伸手去抓内裤，傻姑急忙把内裤藏到了背後。
这时候刘秀婶刚好回来，看见傻姑拿着儿子的内裤，就凶着脸大声怒喝：「你拿小野哥的内裤干吗？快点放回去。」
傻姑似乎被吓到了，手里拿着内裤转身就跑。
「喂！别拿小野哥的内裤，喂……」小野边喊边追了过去，「把内裤还给小野哥……站住，把内裤还给小野哥……」
傻姑跑得很快，但怎麽也跑不过小野，小野是没有奋力去追，如果奋力去追一下子就能抓到她了，追到离家不远处的公路边，在周燕的家门口，小野揪住了她的衣领，「快把内裤还给小野哥。」
傻姑望着小野傻傻地笑，「小野哥！你给鸡鸡我摸，我就给内裤你。」
小野急於拿到内裤就说：「你把内裤还给小野哥，小野哥现在就给你摸。」
傻姑以为是真的，很开心地把内裤还给了小野，小野一拿到内裤转身就走。傻姑追了上来说：「小野哥！我要摸你鸡鸡！我要摸你鸡鸡！」小野拔腿就想跑，突然看见林玉珠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哈哈大笑，林玉珠说：「怎麽了，想耍赖！」
小野笑着说：「这个傻姑真的傻到家了。」
就在小野跟林玉珠说话的时候，傻姑忽地伸手一抓，小野「啊」的一声惊叫，下面那条东西已经被傻姑抓到了，傻姑也怕小野打她，她一抓到马上就撒腿跑了，还边跑边回头大声欢呼：「我摸到小野哥的鸡鸡了！我摸到小野哥的鸡鸡了，好大哦！好长哦！……」
由於她是个傻子，小野也不在乎什麽，只是呵呵地笑起来，林玉珠也掩着嘴巴笑个不停，说：「小野哥，你的魅力可真大，连到傻子都想打你的主意。」
小野又仰起头，很傲气地说：「哼！谁叫你的小野哥长得如此英俊潇洒呢！」
林玉珠又笑了起来，「其实你这种性格很可爱，大家都很喜欢。」
小野受到赞扬就更加得意了，笑得一脸天真灿烂。
林玉珠稍微收敛一点笑容说：「我是来找你的。」
小野故装吓了一跳，两眼惊慌地望着林玉珠，「你也想打小野哥的主意？千万不要像杏花婶那样硬来哦！也不要像傻姑那样乘我不注意猛地出手抓来啊！」
林玉珠呵呵地笑起来，笑得那样自然大方，「你放心吧！我林玉珠不会向你下手的。」
小野用舌头添了添嘴唇，一只脚不可一世地抖动着，诡秘一笑，「不是来打小野哥的主意，那也是来找小野哥谈情说爱的啊！」
林玉珠又自然大方地笑起来：「我们的小野哥！你真可爱！我是来找你商量事情的。」
小野又故装惊讶，「啊！找我商量事情？不会是婚事吧！」
林玉珠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後很认真地说：「小野哥，我们现在都很年轻，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到外面去闯一闯呢？」
小野盯着林玉珠，笑着说：「玉珠，好象你已经第五次找我谈这个事情了，比我妈还要烦，不止是你跟我妈，村里很多女孩很多人都跟我谈过个事情，你们都认为外面有黄金挖吗？」
「难道你认为这个山村有黄金挖吗？」林玉珠反问。
「对！我们山村就是有黄金挖！」小野非常坚决地说。
林玉珠觉得不可思议，苦笑一下，「那你挖到了吗？我们的祖祖辈辈有人挖到了吗？」
「那是他们不会挖，其实我们山村满山遍野都是黄金，只要稍微动脑子的人都可以在这山村里挖到黄金。」小野很正经地说。「我去年不是也去广州工作了吗？工资待遇都可以，但我不习惯被人家管，我更不喜欢看着人家的脸色来做事，没有一点自由。」
林玉珠默默注视了小野一会儿，一脸的无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你打算在这个山村怎麽发展？」
小野说：「我在规划中。」
「玉珠！玉珠！」杨一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满头大汗，很不高兴地说：「你怎麽又跟小野在一起呢？我到处找你。」
小野轻狂一笑，把脸转过一边去。
「有什麽事吗？」林玉珠平淡地问。
「我舅舅在广州已经帮我们安排好工作了，叫我们明天就下去。」杨一虎很兴奋地说。
「一虎，我没说过要跟你去广州啊！」林玉珠有点厌烦地说。
杨一虎急了，「玉珠，工作都安排好了，你就跟我去吧！」
林玉珠望着杨一虎，尽量压住烦乱的情绪，说：「杨一虎，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之前我已经向你明明确确地表态过，我们不合适，你真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浪费时间、浪费青春了。」
杨一虎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很伤感地望着林玉珠，良久，杨一虎说：「那你也跟我去吧！我们感情的事情先不谈，我们做朋友，一起到外面工作，我们不能再呆在这个山村浪费青春了。」
「一虎！你自己去吧！不要为了我而浪费了自己的青春。」林玉珠很诚恳地说，「我不去了，我有我的想法。」
杨一虎伤心失望地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声音没力地说：「那我也不去了。」
「如果你没有什麽事情，那我先走了。」林玉珠说着就怏怏地走了。
杨一虎呆呆地望着林玉珠的背影。
等林玉珠走了，杨一虎很气愤地瞪着小野，小野不想理他，转身想走，杨一虎却喊住：「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