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月魄在天 — 第11节

正文 月魄在天 — 第11节

脸红一阵,又白一阵,半晌,她才极力平静地开口:

“既然如此,我就叫阿猫便是了。”

“阿猫。”李栩愣了愣,

萧辰也愣了下,未想到她竟然会赌气给自己起这个名字,不过只是一瞬,他便冷笑点头:“随你的便。”

“其实……这名字不错,真的。”

李栩只得打圆场,眼睛瞥见白盈玉微垂的双目隐隐水光浮动,忙安慰道:“吃菜吃菜,这鱼做得不错,你现下叫阿猫,多吃点鱼才对。”

白盈玉本就是满心委屈,被他这么一逗,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线珠子般地往下滚。她忙用衣袖抹了抹,哽咽道:“你们慢用,我先上楼休息。”说罢便急急离桌,用袖子半掩着面上楼而去。

桌旁,萧辰执筷的手只顿了一下,便接着吃饭,神情间波澜不惊。

倒是李栩有些不忍:“二哥,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怪可怜的,你就别难为她了。”

“我何曾难为过她。”萧辰淡淡道,“倒是你们,一味的帮着她,难道就是对她好。难道你还能这么帮着她过一辈子不成。这个世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娇娇弱弱的平头百姓能活下来的。明天开始,你就教她赶马车。”

“她,成吗?”李栩怀疑白盈玉连鞭子都没拿过。

“有什么成不成的,学了自然就会。”

“哦。”

李栩只得应了,虽然萧辰说得都没错,可他还是暗自为白盈玉叹了口气。

赶马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何况不用同萧辰枯坐马车之中,白盈玉实在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来,你握着缰绳。”赶了一上午的马车,李栩看她学的差不多,便松开手,把缰绳全然交给她,“我正好歇一会。”他靠在一旁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嗯,行。”

白盈玉点点头,马车外阳光灿烂,空气清新,比起呆在马车里要舒服许多。便是握缰的手被磨得有些生疼,但在她看来,也算不上什么。

行至一处分叉口,前后两条路,旁边石碑示意一条通往扶离,另一条通往呼延口。

“等等,我得去找个茶寮问问路。”李栩还从未去过顺德,不曾走过此路。

白盈玉迟疑一下,指着右边的路道:“应该是走这里,我记得扶离就挨着顺德。”

李栩奇怪地望了她一眼:“你去过顺德?”

“不是,以前曾经听我娘提过,她是顺德人。”

上章留言还不到二十,泪一个……

从漠兮处偷来□□若干,俺要开始炸了!!!嗷嗷嗷!!

今天丢的是磁性□□,是最早诞生的一种非触发引信□□,由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首先研制成功的。1939年9月,德国在英国泰晤士河口到哈姆贝尔附近的海域布设了磁性沉底□□。英国使用已往对休触发性锚雷的扫雷具进行了扫雷,但一无所获。而当英国军舰进入扫过雷的海城时,却先后有17艘军舰被□□炸沉。

炸!都出来吧!

第13章 第十二章 顺德满贯

“这么巧!”

“是啊,可惜我娘从未带我回来过。”

“那你姥爷应该也在顺德吧?”

白盈玉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娘没说过。其实我对顺德几乎没有任何印象,我连我姥爷叫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李栩体谅地停下手中梳子,安慰道:“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连我爹娘是谁都不知道,你已经比我强多了。”

白盈玉以前曾听莫研提过,他们都是师父打小收养回来的孤儿:“我知道,不过你们师父对你们很好,是吧?”

“那是,”李栩爽朗笑道,“要不我现在怎么这么快活!”

白盈玉羡慕地看着他们,叹道:“难怪常言道祸兮福所依,看你们便知当真是如此。”

此时马车内传来清冷的声音:

“常言还道,祸不单行,阿猫姑娘是不是也能看出来?”

白盈玉顿时没敢再作声,头习惯性地低垂下去。李栩捅捅她,无声地冲她笑嘻嘻扮了个鬼脸,示意她莫要介意。

如此又过了几日,白盈玉是铁了心绝不回马车内,连下雨都坚持披着蓑衣在外赶马车,反而让李栩到马车内避雨。

“她要是被雨激出病来怎么办?”李栩小声问萧辰,“要不还是我去替她吧。”

“她不是有蓑衣挡雨么。”

“可她……”李栩想说她毕竟还是个大小姐。

萧辰冷冷打断他道:“你要明白,她的娇贵,对她半分好处也没有。”

于是李栩不敢再提,而白盈玉也实在出人意料,连着几天在外头风吹日晒也未生病。就是手掌长了水泡,水泡破了,她用布扎一扎,接着赶车。

她这般硬气,李栩都有些吃惊,忍不住在萧辰面前赞了她几句,萧辰却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顺德府,在她一路坚持下,终于是到了。

按萧辰的吩咐,李栩特地打听着找了家老字号的客栈落脚,然后要了三间房,安顿下来。白盈玉自在房中歇息,李栩梳洗一番后便去了萧辰房中。

“二哥,咱们到底来顺德做什么?”他终于忍不住要问,因为直到今日,萧辰也未告诉来顺德的缘故。

“我要查一件事情,一件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事情。”萧辰终于不再瞒他,如实道。

李栩听得一头雾水:“二十年前的事情?是什么事?”

“二十年前,顺德府都督萧逸因通敌叛国罪被斩立决,我要查的便是此事。”

“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难道那个都督还偷偷藏了什么旷世奇珍起来?二哥,你是来找宝贝的?”

听他这般胡乱猜测,萧辰难得地没有着恼,只是静静地摇摇头,道:“不,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的都督,究竟是怎么想的?……师父说,被斩的都督,是我爹爹。”后面这句话,萧辰说的格外重。

虽知萧逸声名狼藉,师弟知道真相只怕也要看不起自己,萧辰却更是要说个清清楚楚。

只愣了一瞬,李栩立马拍拍胸脯:“既然是我二爹的事情,那就说什么也得查清楚,包在我身上了。”

在这些师兄妹心中,原是不分彼此,形同一家的。萧辰明明胸中暖意涌动,却还是板着脸道:“你这乱拍胸脯瞎保证毛病究竟何时才能改掉!”

李栩嘿嘿一笑,转而道:“难怪二哥你要挑老字号的客栈,要不咱们现在就让店小二唤客栈老板来问问。”

萧辰点点头,又道:“不过你记得,咱们只说以前有亲戚在都督府里做事,二十年前出事后就没了消息,特来寻亲的。”

李栩连连点头,他是个急性子,蹿出门去就去让店小二将客栈老板寻来。

客栈老板见他们问的是都督府中的事情,倒也不怎么为难,爽快地告诉他们附近便住着一位以前在都督府中做事的,并让店小二领着他们找去。

店小二领着他们二人,绕到客栈后的小巷之中,边走边提醒他们:“这个人是个滥赌鬼,天天夜里都出去赌,这会子天还亮着,才找得到他。”

萧辰目不能视,但能闻见巷中弥漫着各种腐烂的气味,腐烂的树叶,腐烂的吃食,还有散发着腐烂气味的积水……他直觉地明白这是一处极破旧的小巷,而当店小二领着他们停住一扇门前时,他闻见了自门内传来的恶臭酒味。

他知道,门内不仅是一个滥赌鬼,还是个酒鬼。

“满贯!满贯!……”店小二砰砰砰地叫门,以其说是敲,不如说是用拳头砸比较恰当,“快开门,有人想找你问点事。不是追债的,你快开门!”

里头有了点动静,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比方才浓上数倍的宿夜酒臭,然后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邋遢老头出现在门口,睁着通红混浊的眼睛,看着他们。

“谁找我?”常年被劣酒浸蚀的嘶哑嗓音。

店小二一手扇着风,一手捏着鼻子,厌恶道:“就是他了,他以前在都督府做过事,你们有事尽管问他。店里头忙,我先走了。”

“劳烦小哥了。”萧辰点头称谢。

店小二脚不沾地地走了。

“两位找我有事?”

老满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们一遍,似觉得有财运从天而降,原本混浊不堪的眼睛顿时比之前亮了几分。

李栩很明白这眼神中的意思,目光往屋里一溜,脏乱不堪,恶臭连连,他清清嗓子:“咳咳,还是另找个地方说话吧。”

“行行行,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酒楼,做的烤乳猪远近闻名。”老满贯连忙道。

还真能顺杆爬,李栩摇摇头,萧辰却点点头:“行,走吧。”

到了酒楼,要了雅间,三人坐定。老满贯已经是急不可耐地想点菜,而萧辰偏偏只点了一壶清茶,便让店小二走了。

“既然坐在了这里,吃什么就不必着急了,何况还没到饭口,我也还不饿。”萧辰接过李栩替他斟好的茶,慢条斯理道。他并非心疼一顿饭钱,只是不想让面前这老头觉得他们好欺好骗,说起话来反而有所欺瞒。

李栩自然心领神会,接着他的话开始唱红脸,笑道:“老伯,您放心,待会咱们聊得饿起来,你爱吃什么就点什么,绝少不了您的。”

“哦哦哦,那两位尽管问就是了。”老满贯只得点头。

“听说二十年前,你是在都督府当差?”

“嗯。”

“当时的都督是谁,你可还记得?”萧辰想试试他是否撒谎。

“当然记得,萧逸萧都督,后来犯了事被朝廷捉了走,听说被当街腰斩,死得很惨……”老满贯连连砸舌,特别压低声音,做出一副骇人听闻的模样。只是说完这话,他再看向萧辰,呆了一瞬,这才惊道:“这位公子,长得、长得……与萧都督真像!”

“咳咳,因为……他是我远方表叔。”萧辰道。

“难怪难怪,你们这家子生的可真是俊,个个好相貌。”老满贯看着他感慨道,倒不疑有他。

生怕萧辰听着不舒服,李栩打断他的话,问道:“你可知道萧逸犯的是什么事?”

“我倒是听说了一点,说是萧都督与西夏什么人勾搭上了,以美□□之……”话未说完,以被李栩厉声喝住,吓得他不知何故,呆在当地。

萧辰面色苍白,隐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几乎要攥出血来,语气平静地有些异常道:“小五,你别插话,让他说下去。”

然后,他转向老满贯,缓缓问道:“你是说,萧都督他有断袖之癖?而且是和西夏人?”

老满贯看二人反应如此大,暗想是不能说什么萧逸的坏话,结结巴巴道:“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都是听人乱说的,做不得数。”

“你是府里的人,难道连萧都督有什么嗜好都不知道?”

“我……我只是个看门的人,哪里知道那么多。我们做下人的,和都督总共没说过几句话。他对我们下人还算是宽厚,挺多就是打打骂骂,也不用私刑,也不克扣月俸,别的我们就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

“府里头的事,你总该知道的吧?萧都督可有夫人?”后半截话,萧辰问得特别慢。

“没有。”

萧辰的心直往下沉,如此说来,自己的娘,爹爹并没有给她任何名分。而自己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晓。

“萧都督又不是山里的和尚,难道就不碰女人么?”李栩奇道。

“这个……是内院里头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听说是有个伺候他的丫鬟怀上身孕,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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