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宋祁大喝一声,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搁,沉着脸道:“本王是那么没脸没皮的人么?!自个儿过去多丢面子!”
福禄长叹一声,心想您这样子已经够丢面子了。执起酒壶往酒杯里斟满酒。
“王爷!”门外突地传来一道清脆的叫唤,听到那声音,宋祁立即来了精神,装模作样地端正坐好,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很快,一道娇俏的身影蹦蹦跳跳进了门来,满脸灿烂笑意。
“梦萝啊,你可来了!”福禄面上一喜,赶紧上前小声问道:“可是侧妃娘娘派你来请王爷的?”眼角瞧见宋祁正竖着耳朵偷听。
“哎呀,不是的,侧妃娘娘已经用过晚膳了,吃得可香了,这会子,应该正准备沐浴歇息呢。”梦萝摆手笑道,偷偷拿眼打量宋祁的神色。
“岂有此理!”宋祁怒不可遏,当即拍案而起,因为用力过猛,桌上顿时一片狼藉。
“哎哟哟,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福禄也顾不得那满桌酒菜了,赶紧上前拍抚着宋祁的后背,安抚着替他顺气。
一想到那小妮子惹了自己生气不赔罪便就罢了,还如此惬意快意,宋祁就不由满腔怒火,对着梦萝口气不佳,气冲冲道:“那你跑来作何?”
“哦,就来看看嘛。”梦萝嘟着嘴,对着手指,仿似还嫌宋祁不够生气似的。
宋祁果然险些喷血,一张白玉般的俊脸气得通红,福禄见状不由着急地呵斥道:“瞧你这丫头,非要气死王爷不可!还不快来劝劝!”
梦萝无辜地眨眨眼,小心翼翼上前帮着抚了抚宋祁胸口,宋祁冷哼一声,拍开胸前拍抚的手,黑着一张俊脸,愤然坐下。
见他脸色这般难看,当真是气得厉害,梦萝也不敢再激他了,小小声道:“爷,奴婢骗您的呢,您没有去虹鸠苑用膳,侧妃娘娘好难过的,若不是陈妈妈和青莲姐姐哄着,侧妃娘娘都不愿用膳了。奴婢是见侧妃娘娘伤心,才悄悄过来请王爷的。”
宋祁怀疑地斜了她一眼,梦萝忙不迭地点头保证:“奴婢句句属实!”其实句句都是假的。
“哼!”宋祁又是一声冷哼,脸色却是好转了。
“既如此,本王便就去瞧瞧侧妃吧。”整了整衣襟,宋祁施施然起身,,那口气仿似给了极大的面子般。也不知方才气得大发脾气的是谁。
“嗯嗯嗯,爷快去吧,侧妃娘娘心里一定正想着您呢!”梦萝在一旁连连附和。这话可是说到宋祁心坎里去了。
宋祁满面春风,喜滋滋地出了墨轩阁,梦萝和福禄跟在后面。梦萝小声对福禄道:“福禄公公,这些年真是难为您了,王爷这喜怒无常的小孩儿性子,真是百年不变。”一副我知道你难做的同情样。
“臭丫头,真是胆儿越来越肥了!”福禄笑嗔她一眼,心里也颇为感慨。
十一、告状
很不巧,宋祁赶到虹鸠苑时,顾安年正由青莲伺候着沐浴,他只好先到房里等着。
干坐着无事,宋祁索性问陈妈妈:“陈妈妈,晚膳侧妃用地可好?”
陈妈妈一瞧旁边对着她挤眉弄眼的梦萝,立即明白发生了何事,无奈回道:“侧妃娘娘仿似有心事,只草草吃了几口,便没再用了。”
宋祁听得心花怒放,脸上故作镇定道:“既如此,你吩咐下面备些侧妃平日爱吃的点心,以防侧妃一会肚子饿。”
“是,王爷。”陈妈妈含笑应了,自下去吩咐。
顾安年沐浴完毕,回到房中,却见那晚膳时不曾出现的男人正坐在床畔,笑得柔情蜜意。心中不由暗暗诧异,她若无其事般上前福礼道:“王爷。”
“小七。”宋祁柔声唤道,上前圈住她的肩膀扶她起身,动作轻柔无比。
只要一想到因为自己不来用膳,她便如此难过,定是因着在乎自己才如此,他的心里便喝了蜜般甜丝丝的。
顾安年却只觉得他这表现像是喝错了药,神色不免有些怪异。
不着痕迹地躲开肩膀上的手,顾安年扯出抹笑,道:“王爷办完事了?”
宋祁现在高兴,只以为她还在为晚膳的事闹脾气,心里只有快活,哪有会生气的道理,是以完全不在意她避开的小动作,只笑吟吟解释道:“因着有些急事,是以便没有过来陪小七用膳,小七莫要生气。”
又瞧着顾安年因为刚沐浴出来,白皙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粉色,晶亮的眸子还沾着几分水汽,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他更是心痒痒得很。生了亲近之意,忍不住凑上去吻了吻她的眼睑。
顾安年心头一跳,侧头避了避,又顿觉有些尴尬,清咳了一声道:“王爷身上一股酒气,还是先去洗洗吧。”
宋祁只当她这是害羞了,又想着方才打翻了酒杯身上沾了酒水,确实应该洗洗,便就放开了她,柔声道:“我马上回来。”说罢指腹拂过她柔软的耳垂。笑着走开了。
顾安年颦眉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只得出了喜怒无常,有病这个结论。
临近夏日。天气已经有些热,宋祁沐浴出来只穿着单薄的衣袍,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里面肌理分明,结实的胸膛。光滑白皙如玉般,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
顾安年原是倚在床头看出,此时目光却不由得放到了宋祁的身上。
她记得,在宋祁刚回京时,他没有这般白净,脸上有着在战场上风吹日晒磨练出来的痕迹。不曾想不过一年,便就成了如今这模样了,当真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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