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新“嗯”了一声, “继续观察吧, 至少逼他们重新定位了新的坐标。”
姚启笑了笑, “对, 新坐标已经嵌入了我们的中枢智控‘海娜’, 等待下一次的磁波反馈，我们就能得到完整的线路。”
方修新颌首, “希望如此吧，就怕能源充足后，他们又用回旧坐标。”
“应该不会……”姚启抓了抓头发，“要不我们再次试试切森*晚*整*理断供源？”
“好主意。”方修新点头, “不过钱从哪里来？”
姚启瞬间萎靡，“也是, 这玩意儿烧钱得很，最近港口的货运天天亏钱，愁死我了。”
他上下打量方修新，“怎么样，有信心赢奖金吗？我们能不能回去全看你了，下半辈子真在克罗夫特养老我会疯的。”
方修新：“真要靠钱砸，再多都是杯水车薪，论有钱，谁比得过那群扎根联邦几千年的老贵族？”
姚启说：“那你还上节目赚钱，不如拆黑市流通的淘汰武器，零件散装倒卖来得更快？”
方修新不说话，半晌，才道：“风险和收益成正比，黑市太惹眼难免会被追着扒身份。”
“今天罗斯忽然连线到节目其中一位嘉宾，是巧合还是故障？”
姚启摸摸鼻子，“故障，本来我们想给你刷水军的，顺便给你反侦察一波。”
——还有看热闹，看看好友在节目的表现。
该说不说，这节目有毒，看着看着居然沉迷进去了，忍不住关心每一对嘉宾的进程。
“……闲得慌。”
“意外意外。”姚启讪笑。
“你们自己留心。”方修新言简意赅，“我出意外的可能性比你们低。”
“咳咳，知道了。我们不像你，恋爱节目的风险不大，赚钱还能养眼睛。”姚启轻啧一声，“不过，老方啊，你最近沉浸在温柔乡里，出不来是吧？”
“我看你天天攥着人家不放，搂搂抱抱，还摸人家小脸、小手的，不会真喜欢人家吧？”
“……”方修新神色微妙了一瞬。
姚启眉头一皱，“等等，你不是说没有再进一步的想法吗？”
方修新掀起眼帘，“我说过吗？”
姚启：？
“老方，你别开玩笑啊。”
“才几天，你就被迷得晕头转向的，连自己的话都能忘记！？”
“我改主意了。”方修新也不隐瞒。
姚启痛心疾首，“老方！！！你这样不行，战斗的意志被美色侵蚀，我们下辈子都回不去了！！！”
——涅瓦特斯在上，这个名叫“蓝延”的男人太可怕了！真的没有给好友在脑子放置什么爱情芯片以此操控好友的一言一行吗？
他拍桌子拍得震天响，“你真想一辈子待在克罗夫特？那群蛀虫还呆在阴沟暗渠里作威作福，旧派的老顽固自私自利，置个人利益于大众之上，你想看到联邦未来千疮百孔的样子吗！？”
“不会呆一辈子的。”方修新顿了顿，“我还想把他带回去见家里人。”
姚启：“……”好好好，你说天他答地。
——谁特么和你谈以后见不见家人的事！
“你们在一起了？”他虎着脸问。
“没有，还在追。”
呦呦呦，还在追。姚启忍不住嘲讽，“那你想得挺长远的。”
“嗯。”
还嗯？姚启冷笑，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是，你们才相处多久，你就喜欢上了？是不是太快了？还是初恋都这样，平时丘比特的那支箭不射中还好，一射中智商狂降？”
“而且你不觉得他出现的时机太诡异了吗？恰好在我们研究出坐标残留痕迹的时候。”他正色道，“你也不正常，你要不要回来做个全面检查，看看是不是脑神经被什么磁场影响异化了？”
姚启认识方修新几十年，光着屁股就开始的友谊，彼此是唯一的死党发小，考入相同的大学，同一时期入伍，在战场上肝胆相照，托付后背。
他觉得不大对头，对方一点也不像在关键时候会选择儿女情长的人。
“我检查过。”方修新迟疑，“其实从见到他开始，我就觉得自己的情绪起伏有点奇怪，像……”
“认识很久的一个故人，见到他就雀跃。”
姚启：“……”玩尬是吧。
他皮笑肉不笑，“你怎么不说是前世一万次擦肩而过的缘分，才有了今生今世的相遇？”
“姚启，你有没有一瞬间……觉得世界不真实？”
“哈？”姚启愣住。
“很奇怪，我看到他就有这种感觉。”方修新的语气平稳无波，没有丝毫起伏，像手术台上冷酷的执刀人，“他好像每一处都契合我的心意，完美到我觉得不切实际，严丝合缝得没有一点缺口。”
他双手交握，按住自己的虎口，骨节咔嚓作响。有时候，方修新都不明白，他对蓝延的信任感从何而来，但它就是真实存在，道不清说不明。
“……”姚启忍住爆粗的冲动，浪费感情，他都开始思考宇宙维度的奥秘了，对方闹半天特么是深夜情感电台倾诉？
方修新抬眼，“你这什么表情？”
“被你恶心的表情。”姚启面无表情地说，“真是难以置信，有一天会在你口中听到这么煽情的话，简直比恐怖片还惊悚。”
“姚启。”方修新沉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