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舅舅和男友都是反派 — 第3节

正文 舅舅和男友都是反派 — 第3节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齐礼早早起床,打算前去询问那些人在临走前还有什么吩咐。

他走到半路就被一个星盗拦了下来,说他们不需要齐礼等人的协助了,并给了他一袋钱,示意他不要来打扰。

视线远处,一架小型星船停留在平坦的荒原上。

齐礼远远望了一眼,悄悄掂了掂钱袋的分量,赔着笑走了。

星船驾驶舱内,袭渊扫视一圈:“其他人在哪?”

即将准备出发,星船里只有两三个人,其余人都不知去向,这很不应该。

站在袭渊面前的是一名副手,叫胡一为。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背在身后的手按下门边的按钮,一边道:“他们……可能不回去了。”

按钮启动星船的防御系统,两边侧门“砰”一声关闭。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个房间,几具尸体悄无声息地躺在地上,温热的鲜血缓缓流淌。

溢出的丝丝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袭渊没有动,眸光越发冰冷。

他抬手触碰到驾驶舱前的精神力感知器,却突然轻轻蹙眉。

趁这个机会,胡一为与剩余的两人一起,迅速躲到驾驶舱外,并将舱门关闭。

“呲——”

几缕淡红色的烟雾从通风管喷发,几息之间弥漫开来。

胡一为神色隐隐兴奋,看着舱内的袭渊。

“感觉到了吗?你用不了精神力,”他说道,“昨天的抑制剂里,加了点料。”

为了不被察觉,抑制剂里的分量很少,但只要能让袭渊有片刻的松懈就好。

刚才的烟雾也是同样的作用,还会引起肌肉麻痹,让人短暂丧失行动力。

隔着舱门中央的玻璃窗,烟雾中的人影似乎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倒下。

胡一为仍不放心,又继续等了一会儿,确保驾驶舱里的人没有再动过。

烟雾散得差不多了,他打开驾驶舱,谨慎地走了进去。

身后的两个下属取出两卷金属绳,将中毒的袭渊双手捆了起来。

眼看计划真的成功了,胡一为眼底的兴奋不减:“什么狗屁二把手,还不是要死在我手里。”

话虽如此,他们不知等待了多久,才找到这个绝佳的机会。

谁能想到他们三个月都找不出一团蛰伏的能源,袭渊的抑制剂用光了,需要制作一支新的出来。

从下毒到解决掉碍事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

胡一为打开腕间的通讯器,一边发送信息,语气略带惋惜道:“我也不想杀你,可谁让你风头太盛,未来的首领大人。”

他身为副手,跟在现任首领身边许久,暗杀袭渊的命令自然也是首领下的。

袭渊成长得太快,那个未来首领的谣言不知从哪里传出来。

现任首领年纪大了难免多疑,并且忌惮袭渊已久,更担心袭渊哪天不高兴了,杀了他自己顺理成章地上位。

“我回去之后,会告诉他们,你在返程途中突然失控,杀了好几个人,还差点害得星船坠毁。”

胡一为关掉通讯器,让下属切下袭渊的一根手指,带回去交差,之后再杀了他,尸体扔进太空。

下属拿着刀逼近,星船也在此时开始启动。

胡一为打开星船的自动驾驶,输入目的地坐标。

变故在瞬息之间发生,前一秒还安静垂着头的袭渊,不知何时挣脱了金属绳。

“你……”

充满恐惧的话音戛然而止,伴随着两名下属的身体闷声倒下。

胡一为惊惧不已,转头以最快的速度掏出离子枪,对着袭渊的方向扫射。

袭渊闪身躲避,先前的毒素仿佛没有影响到他丝毫,在离子枪停滞的间歇,转眼来到胡一为面前。

他脸颊一侧沾着血迹,是那两个下属的,手中的刀尖往下滴着血。

体内的毒素被硬生生压制住,他颈侧与手背处露出的皮肤青筋暴起,看起来狰狞又狠戾。

袭渊的目光依旧冰冷,像在看一个死人:“你的话太多了。”

星船正在行驶当中,逐渐脱离洛伦水星的最外层气压,驾驶舱微微抖动。

袭渊依旧不能使用精神力,胡一为的脖子被死死掐住呼吸不畅,离子枪的枪口也在一点一点偏移。

他做着最后的抵抗,试图将枪口对准袭渊的腹部。

“你不能杀我,”胡一为艰难出声,“星船能源绑定的是我……”

以袭渊当下的状况,就算杀了他也不能继续驾驶星船,他们会一起坠毁。

袭渊置若罔闻,松开桎梏住离子枪的左手,折断控制台上的拉杆,将断裂的尖端狠狠刺入胡一为的心脏。

胡一为眼底的惧意蔓延:“你这个……疯子……”

在最后关头,他扣动离子枪。

“砰——”

阮秋在睡梦中突然惊醒,他望着头顶的石墙愣了一会儿,翻身坐起来。

他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感应灯没有亮,石室内依然视线昏暗。

外面有些声音,听起来像是碎石砸在地上,发出或大或小沉闷的声响。

应该是陨石雨,收音机的播报里说陨石风暴将在今晚抵达,看来是提前了一些。

阮秋打了个哈欠,重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干脆起床打开收音机,靠在小桌边听着断断续续的机械女声。

昨天带回来的果子还在,阮秋吃了一个,耐心等到外面的动静消失,准备出去一趟。

他至今没有找到可以长期储存的食物,即使冒着陨石雨的风险,也得继续外出。

出发前,阮秋用一件衣服折成一团,盖在头顶充当帽子,勉勉强强能用。

他带好用来装东西的铁盒,喝了口水推开暗门走了出去。

下过一场陨石雨,风沙明显没那么大了,空气也似乎清新许多。

阮秋走出附近的废墟,照旧沿路做好标记。

他准备往南走,转身时突然瞥见远处有一道灰色的烟雾,正缓缓向上飘散。

阮秋扶着宽大的帽檐仰起头,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双眼骤然发亮。

有烟雾,是不是代表除了他还有人在这里?虽然这烟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引起的。

他走到更高处张望,打算过去看看情况,于是朝着烟雾的方向前进。

刚刚绕过附近被陨石雨砸倒的石墙,阮秋听到微弱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停住,试探着询问:“有人吗?”

安静的废墟中央,只有细风刮过和他的呼吸时发出的声响。

阮秋以为听错了,继续迈步向前,在废墟拐角处猛然撞见一个漆黑的人影。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个子很高,单手撑着一面石墙站立,也正朝阮秋看过来。

他的衣摆似乎湿漉漉的,双手染满鲜血,不知哪里受了伤,血珠沿着垂在身侧的手往下滴落。

见到这一幕,阮秋呼吸一滞,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扭头就跑。

他虽然很想找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但独自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的警惕性依然不减。

受伤和鲜血,也就代表着未知的危险。

阮秋才跑出几步,听见“扑通”一声闷响。

他躲到一处更高的石墙后面,没有再逃走,悄悄往刚才的方向打量。

没有动静,也没有人追过来。

在原地等待了片刻,阮秋鼓起勇气,决定过去看一眼。

他一步一挪,谨慎地慢慢靠近,看见刚才的陌生男人果真倒在石墙下生死未卜,四周的墙壁与地面沾了不少血迹。

是晕过去了?还是……

阮秋以前常年住院,见过一些血腥的场面,也依旧有些害怕。

但这是他三个月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许能从他身上找到可用的信息。

阮秋慢慢靠近地上的男人,蹲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想探一探男人的鼻息。

还没等指尖靠近,男人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阮秋的手腕,翻身将他压制在墙边。

阮秋的帽子掉了,五官暴露在光线下,瑟缩着低下头。

袭渊的状态很不好,毒素不仅压制了他的精神力,还让他的意识有些恍惚,加上受了重伤。

不过他昨天才用了抑制剂,理智游走在失控的边缘,暂时能勉强维持住。

他用染血的手用力捏住阮秋的下颚两边,迫使他抬头。

眼前的少年穿着一身老旧的织布衣,衣服不太合身,袖子长了一大截,年纪大约在十七八岁,皮肤苍白身型瘦弱。

并且,长着一张极为惊艳的面孔。

袭渊瞳孔微缩,视线几乎粘在阮秋的脸上移不开,呼吸因为牵扯到腹部的伤口而加重。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你是谁?”

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不松手。

阮秋的手肘磕到了石墙,疼痛让他差点哭出来,眼底迅速蓄起水光,他又慌又怕:“……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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