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乖一点 — 第28节

正文 你乖一点 — 第28节

倏然提起这个名字,容凡脸上的神色一秒由晴转阴,紧紧抿住了双唇。

怎么可能不记得?简直是印象深刻。

他压着嗓子“嗯”了一声,之后就听傅温礼平静地解释道:“明天我会在中餐厅跟她见一面,虽然是应付差事,但也得换身干净的衣服尊重一下人家。”

照着容凡一贯的性子,在吃饭时听到傅温礼要去和别的女人相亲,肯定当时就摔碗了。

可经历了过年的那一场事,李林枝在背后给傅温礼施了多少压容凡是知道的。

一想起这对母子在花园里的那段对话、还有傅温礼当时脸上那副痛苦为难的表情,容凡这气,却是怎么都撒不出来了。

“这一面就这么非见不可吗?”他手里捏紧了筷子,看着傅温礼有气无力地询问道。

傅温礼闭眼揉了揉眉心:“我既然能告诉你,就证明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他说罢抬起头,自嘲般笑了一声:“不过见一面也好,我妈那边血压也稳定了,还可以趁这个机会跟那吴小姐把话说清楚。反正她对我也没兴趣,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挺好的。”

“人还没见着呢。”容凡撅着嘴嘟囔:“你怎么知道她对你没兴趣?说不定人家对你一见钟情,就喜欢你这样的……”

“不会的。”傅温礼望向容凡的眉眼柔和,说完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最后满含深意地勾唇笑了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担心的人是我才对吧。”

傅温礼把话给容凡解释得明明白白,容凡虽然没再闹脾气也没阻拦,但当天晚上还是因为这件事,辗转了一夜,失眠了。

第二天上的刚好是早班,容凡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陆译忱打了个电话,让他想办法把自己调到中餐厅值一天班。

陆译忱一个集团副总,哪有精力管他这么屁大点事,当时也没细听就交给了宋淮去办。

于是当天上午,容凡在宋淮的“暗箱操作”下,顺利地被借到了中餐部,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傅温礼与吴小姐会面的那个包厢。

彼时的包厢里面还未启菜,只有服务生进去倒过两杯茶。

傅温礼此刻就在那个密闭的空间里,跟一个觊觎他财产或者美色的女人单独说着话。容凡一想到这里,浑身上下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傅温礼揪出来。

正这么想着,厨房传过来的菜刚好被端至了包厢门口,容凡整理好工服上前帮忙,临敲门进去前脑子里灵机一动,当时就有了主意。

开门进去后,容凡全程低着头,把盛着菜的盘子一件一件端到了玻璃圆桌上。

包厢里面的氛围安静得有些诡异,傅温礼和那吴小姐全程都沉默着,似乎没有太多话题可以聊。

容凡确定傅温礼已经认出了他,至少通过余光判断,对方眼神的方向此刻是定格在他脸上的。

他手里端着要上的最后一盘菜,下意识屏蔽了傅温礼的目光。最后咬咬唇心下一横,便将汤水尽数洒在了傅温礼今早刚换的那身西装上。

耳边传来一声女士的惊呼,容凡睁着眼后退两步,做惊恐状。

照常理来讲,他现在应该是要立马跟客人道歉的,可就在他抬起头看向傅温礼的一瞬间,猝不及防的,却对上了一张两天前令他唯恐避之不及的脸。

这吴小姐,竟然就是1002房里给自己塞名片的那个女人!

容凡一整个愣在了原地,半张着嘴震惊得已经说不出话。

傅温礼的脸上倒是十分平静,似是对这一幕早有预料,看向容凡时,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几不可察的淡笑。

他从纸巾盒里抽了几张面纸,覆在自己沾了汤汁的衣袖上,须臾之后站起身,朝身旁坐着的人微微点了点头:“吴小姐抱歉,看来咱们今天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了。”

说罢转身,路过容凡身侧时,顿了两秒给了他一个眼神。

容凡看着傅温礼离开包厢,视线再对上吴小姐的时候,又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尴尬。

“小哥哥,原来是你啊!”吴小姐单手支着下巴,冲容凡眨了眨右眼:“咱们还真是有缘呢。”

容凡低下头转着眼珠子,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你宁愿把菜汤洒在你们老板的身上,也要把我的相亲搅黄。”吴小姐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片刻之后,看着容凡的眼睛道:“你该不会是真的对我有意思吧?”

容凡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出了那包厢,一路小跑回傅温礼办公室的了。

几天前还往自己的口袋里塞名片给暗示、说喜欢奶乖弟弟的女人,今天一转眼竟然变成了傅温礼的相亲对象。

容凡大脑的cpu硬是被烧坏了也预想不出现在的剧情究竟是个什么走向。

靠在总裁办公室的墙边缓了缓神,待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了,容凡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扭头在屋里环视了一圈。

傅温礼的西装被自己泼了一身热汤,现在应该是在里间换衣服。

那些菜都是厨房刚出锅的,也不知道温度烫不烫,傅温礼的手臂到底有没有事……

思及此处,容凡不禁开始懊恼,攥着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门。

不该冲动的……

他这么想着,脚边迈步,缓缓向里间走去。

按下把手,门缝被推开的一瞬间,面前却出现了一副让人顿觉脸红心跳的画面。

第37章 “傅叔叔,我招你喜欢吗?”

即使两人同床共枕了这么久,容凡也鲜少有机会见到傅温礼在自己面前坦胸露背不穿衣服的模样。

而此时此刻,他正赤着脚踩在床边的地毯上,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松了皮带的西裤,岌岌可危地悬挂在胯骨上。

傅温礼上半身几乎是全裸着的,刚刚褪下的衬衣只剩下一截袖子勉强挂在半边肩膀,两片耸立的肩胛骨之间,埋藏着一条沟壑分明的脊柱线,从背部一路向下延伸,直至消失在西装裤恰到好处的遮挡之下。

门边的动静来得有些猝不及防,傅温礼被惊动后循声转头望了一眼。

容凡与其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视线有些慌张地赶紧从人身上挪开,低着头有意回避,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将门合上,傅温礼却在这时突然出声唤了他的名字。

容凡手边的动作倏然顿住,不到片刻,视线内缓缓出现了一条埋在西裤下修长笔直的腿。

未来得及抬眸与其对视,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覆上手臂拽得他浑身一个踉跄,下一秒,背部紧贴着墙壁,他却被傅温礼死死按住了肩膀、倾身上前困在了怀里。

“干了坏事不道歉也就罢了,还想跑?”

傅温礼的唇紧贴着容凡的眉心,说话时喷薄出的气息打在他眼睑下的睫毛上,撩得他酥酥痒痒。

“我哪有做坏事啊……”容凡低着头嘴里嗫喏道,须臾之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是吧。”傅温礼不置可否地在他耳边笑了笑:“才不到二十岁,怎么就这么虚了?连个盘子都端不好。”

被傅温礼这么一说,容凡脸颊染上一层薄晕,头埋得更深了。

“对……对不起。”

道歉的话说得磕磕绊绊的,容凡抬头望向他:“你手臂烫红了没有啊?”

“现在才想起来问?”傅温礼圈着他没有动身:“你自己看看。”

容凡因着他的话转了转眼珠,目光往眼前人的左臂上瞟了一眼。

确实是红了,但没破皮也没起泡的,其实还好。

怔忪间,傅温礼在他头顶幽幽出声:“容凡,今天过后,事情算是完全解释清楚了吧?”

“什么?”容凡喃喃询问。

“我昨天都说了,那吴小姐对我没兴趣。”傅温礼说着不禁轻笑:“人家喜欢的,可不是我这种类型的。”

容凡听出来他这话是在内涵什么,本想伸手去掐傅温礼,可对方没穿衣服,所以还是不太好意思。

最后犹豫了一下,把手搭在了傅温礼的裤腰上:“你太坏了,昨天就知道她是谁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真的完全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傅温礼勾着唇不答反问:“没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这么招人喜欢了?”

“她喜不喜欢我,关我什么事啊……”

容凡撅着嘴不屑地白了一眼,一抬头,却正好对上傅温礼脖颈之间凸起的喉结。

周身被男性强烈的荷尔蒙气息所环绕,容凡下意识屏住气吸,心也开始跟着怦怦直跳。

许是受此刻气氛所影响,暧昧的情愫已然占据了容凡的内心开始狂妄地滋长。

哪怕是对方呼吸时胸膛的一次微小的起伏,也能在无形中撩动他的神经,叫他几欲疯狂。

不知何处生来的勇气,猛然间,他踮起脚抬头对着傅温礼的下巴亲了一下。

在傅温礼身体一僵,还来不及将他推开之前,他再次主动环上了傅温礼精瘦的腰,指尖滑动,顺着傅温礼背部的肌肉曲线描绘出优美顺畅的线条。

“傅叔叔,那我招不招你喜欢啊?”

傅温礼身上的温度和自己手心里的一样烫,容凡将自己送上去,身体却是在发抖。

傅温礼挺背颔首看着他,眼底的情绪复杂,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虽然很难,但他最终还是敛了心神,将手伸向后方,卡在了容凡的手腕上。

意识到他要将自己推开,容凡心中惊惧,就像是誓死守卫着自己的领地一般收紧了臂膀。

耳边传来了傅温礼的低叹,就在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猝不及防地,不远处的门缝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成年男子咳嗽的声响。

傅温礼循声望过去的时候下意识背过身把容凡护进了怀里,眯着眼打量了一番,看到来人是陆译忱后,神色更是说不出的凌厉。

在陆译忱略显尴尬的目光当中,傅温礼把门合上,把人隔绝在了屋外,松开容凡走去柜前找了一件衬衣套上,之后系扣子、戴手表。

待他完全将自己收拾妥当后,再回头一望,方才身后老老实实站着的小家伙早已没了人影,只留下未锁紧的那一道门毫无规矩地敞着,昭示着他逃在逃走的时候,究竟是有多仓皇。

傅温礼从里间走出来后,陆译忱就气定神闲地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边品着茶,用满含深意的目光盯着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傅温礼瞟了他一眼,走到办公桌前:“把你脑子里那些废料收一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译忱才不会听他任何辩解的话,只相信自己眼睛里看到的,忍不住打趣道:“都说我平日里玩得花,这要搁以前我也就认了。”

之后哀叹一声:“今天可算是给我撞上了,原来我身边这么些年还蛰伏着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

“跟你一比我可是甘拜下风啊。”

傅温礼的语气冷了下去:“不敲门随便进别人办公室,你还有理了?”

陆译忱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勾勾唇:“我要是次次都守规矩敲门,哪能看到今天这么刺激的一幕啊?”

“我和许灿之前问你是不是喜欢容凡,你还死不承认。”陆译忱说着顿了顿,摇着头啧啧道:“我们之前还好奇来着,你究竟是不是性冷淡,这么多年身边连个人也不找。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你他妈是有特殊癖好,喜欢玩养成啊……”

“陆、译、忱。”

罔顾傅温礼面色不善的警示,陆译忱眯起眼,话音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给我说说,到哪一步了?”

“他把热汤洒在我身上了,我只是在屋里换了件衣服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没碰过他。”傅温礼面色平静地噙住一支烟点上,沉默了半晌突然又补了一句:“以后也不可能碰他。”

在这儿坐了半天最后就得到这寓此言。么一句解释,陆译忱忍不住“呿”了一声,不甚赞同:“你在这儿说得道貌岸然的,那刚才你们俩那样算是怎么回事儿?”

“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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