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男主的第9任 — 第118节

正文 男主的第9任 — 第118节

虽然场合不适合,周云滇还是被洛嘉的话引出了点笑意。

他站了起来,看向正在关心他嘴角伤口的洛嘉。

那眼神,是在担心他。

分明他们也不算很熟。

让他想起曾经的好友,周云滇的目光有些怀念和伤感:“能不能,抱一下我?”

他就是此时此刻,不想一个人冷冰冰地待着。

你怎么跳频这么快的,刚才不还在说你爸的事吗。

洛嘉叹了声,他知道周云滇只是想找点慰藉,这时候是谁都行。

他邻居家的狼崽子,从以前到处乱咬人的狼崽子变成了现在看上去万事不经心的模样。

也不晓得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就当对以前邻居时一点恻隐吧,洛嘉上前隔空拍了下周云滇的背。

洛嘉只想稍稍安慰下,哪想到周云滇忽然将他扣住:“洛嘉,你先别动。”

洛嘉:“什么?”

倒不是真的拥抱,更像是在借位,他要干嘛?

周云滇凝视着不远处闲庭信步走来的男人。

这次相亲遇到周云滇,对柏宴来说不算太惊讶。

究其原因,大概是这些年与周云滇的“缘”太深,也许是邢潞哪里看到过周云滇,就加入到相亲套餐里面了。

将周云滇送回学校后,他也打算回校,当他走这条小路时,看到路边有两个疑似相拥的人。

正面对着他的是分开没多久的周云滇,至于另一个……

柏宴的瞳孔微缩。

周云滇想到刚才周父的话,一股郁气在胸中凝结。

他哪怕产生什么想法,也与柏宴没半点关系,还真不是谁都渴望你柏大少的。

他一手捧住洛嘉欲挣脱的脑袋,凑了过去。

若有若无的气息靠在洛嘉的耳廓上,像是要轻咬上去一般。

这种动作由周云滇这个舞蹈生做起来,别有美感。

暧昧丛生。

第65章 ch.65

晚风徐徐吹来, 裹挟着某种寒凉的气息笼罩在洛嘉背后。

洛嘉也说不上来,但他对危险的感知总是很敏锐。

在周云滇格外靠近时,洛嘉推开他并刻意平移躲开, 让后方人能够看清刚才仅仅是借位。

洛嘉平日里像条到哪里都能躺平的咸鱼,可一遇到危机时刻的反应超乎寻常的快。

“只是安慰你, 你别得寸进尺啊!”

洛嘉是开玩笑的口吻,他也不敢回头。

他并不确定后面是否有人,但谁值得让周云滇特意做戏,答案呼之欲出。

周云滇被推开后, 也顺势道:“和你闹着玩呢。”

他没想到柏宴径直走来,一般遇到这种情况,要么视而不见离开,要么就给他们留空间。

柏宴却是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们身后,像是遇到普通室友那样对话。

要知道换了之前, 柏宴看到他,绝不可能过来打招呼, 周云滇隐约察觉到了某些异样。

柏宴走上前:“刚才离得远看到你们, 还以为认错了, 你们这是……”

听到熟悉的声音,洛嘉暗道他真的没猜错,胆战心惊地回头:“他摔了一跤,我扶他起来!”

直觉再次救了一条我狗命,呜呜,周云滇你好样的,你是不是要害死我!

快速解释, 绝不让主角攻产生误会。

我们工具人就是这么有自觉性。

柏宴:“看出来了。”

柏宴好整以暇地看了会周云滇脸上并不明显的巴掌印,看得周云滇眼睛喷火才收回视线。

刚才周云滇明显是想用借位来向他表明某种强烈意愿, 但要说对洛嘉完全没想法柏宴是不信的。

一株新鲜脆弱的花绽放在枝头,总能吸引各种狂蜂浪蝶。

柏宴意有所指:“我想我们应该有共识。”

我们之间的矛盾,不要牵扯无关的人。

“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

周云滇第一次在宿敌面前产生羞耻感。

柏宴平淡的话语,让周云滇无所适从。

高下立判,柏宴总能最快找到行为的破绽,并将前所后果在瞬间想明白,再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症结。

周云滇罕见地没反驳,他也有点后悔刚才做的事。

他觉得洛嘉之所以推开他,也是因为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洛嘉看他们在打哑谜,完全听不懂。

这应该是属于主角攻受某种暗号。

原本怀疑他们关系的洛嘉又有点不确定了。

柏宴与不断在缩小存在感的洛嘉道别,拿车钥匙“滴”一声开车门,他的车就停在路边。

看柏宴的态度,洛嘉舒了舒胸口的闷气。高中时柏宴就这样,不会随便误会别人。

洛嘉不由瞪了眼没事找事的周云滇。

你懂什么,柏宴对无关紧要的人可没那么宽容。

知不知道我刚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

还好柏宴没误会,如果不幸命中,你觉得我这细胳细腿,能经得起主角攻的几次报复?

“洛嘉,你别生气,我刚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呵。”就送你一个字,自己体会。

洛嘉快步走向学校。

他能理解邻居从小的经历,造成他对外界防备重,攻击性很强。

所以你们小情侣吵架,干嘛拉我进战局?

柏宴坐在黑黢黢的车内,安静地望着路灯下,一追一跑两个青春洋溢的身影。

柏宴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得天衣无缝,在场的两人都没察觉他心底要倾巢而出的邪念。

仅仅因为神态、动作相似,就能让他差点陷落。

荒唐又好笑,柏宴你真恶心,你居然真的在觊觎一个陌生学弟。

柏宴原本能确定自己不会对相似的人感兴趣。

但现在,他不确定了。刚才发现拥抱其中之一的背影是洛嘉后,那瞬间涌上的情绪让他无法继续粉饰太平,他再也不能给自己找借口。

理智在一次次告诫他不该。

内心却在寻找那人的影子,这反复拉扯的神经快将柏宴逼至绝境。

柏宴握着方向盘的手,遽然捏紧。

洛嘉在快步走的时候,脚跟也会很自然地垫了下。

柏宴意识到,那天在会场门口看到的背影,就是洛嘉。

他一直以为那是臆想,却没想到这世上真有相像到这个地步的人。

洛嘉的出现,就像宋恩霖无声的嘲讽。

他信誓旦旦,自诩绝不会错认。倒头来,他也不过如此。

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心尖蔓延开,像一把无形的棍子将他的五脏六腑搅碎。

柏宴启动车子,很快超过前方两个并排走的人,一路吸引无数路人观看,洛嘉身边有学生叫了声:“是柏神的车,好酷啊!”

洛嘉看那车主高超的开车技巧,颇有点羡慕。

那么窄的一条过道,居然能刚刚好通过,分毫不差。

柏宴开到最近的超市,买了一袋子酒,一路疾驰到墓地。

夜晚的墓地比白天更为萧瑟,一阵风将柏宴的衣角吹起,在空中猎猎作响。

柏宴平静地将一束还沾着露珠的雪白玫瑰放到墓前。

春光将至,墓园边种植的白玉兰树枝上已有白色的花苞冒出尖尖。

他坐在墓碑旁边,望着被红云遮住的朦胧弯月。

他打开了易拉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三年。

不过才三年。

柏宴将脸埋入膝盖。

传出一阵自嘲的笑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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